神,又露出一贯乖乖的神态:“可以啊。”
周父周母都很开明,和周尔襟周钦都像朋友一样相处,没有“我给了你生命就必须要一切听我号令”的感觉,她其实有点羡慕。
周尔襟征求完她意见,又替她切牛扒:“慢慢吃。”
他无微不至,虞婳都有点受宠若惊。
以前觉得他严肃得像长辈,会不好相处。
吃完饭,两人在春坎角海滩边停了车散步。
蓝海一望无际,两人并肩慢慢走着。
“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要造现代战机,后来换了方向?”周尔襟忽然开口。
虞婳脚步停住。
虽然研究方向不同,但对外行人来说都是造飞机,没有什么区别。
这问题问得过分深邃入里,像扣着人灵魂问的,如音乐家被问到为什么作曲一直坚持古典主义。
她忍不住认真回应:“如果是战争年代,我还是会选造战机,但现在是和平年代,民生工程也很重要”
但想了想,她还是更现实地答:“我硕士时的导师建议我再仔细想想,不要一味跟着前人的路子走,重新思考过才选低空领域的。”
周尔襟终于听见她回复,慢声:“你受钱学森影响很大。”
虞婳心跳慢了一拍。
不过想来留学后归国,又希望投身国防,确实也有点追随前人影子的意思,他听到她宿舍密码,应该也猜到了。
他果然是比她年长五岁,看事情更通透许多。
”下周一,无人机的试飞要托你视察监督了。”周尔襟不深不浅地提醒。
她接话:“好”
却仰头问他:“你会去看吗?”
“如果有空会去。”周尔襟斟酌着分寸,态度不远不近。
她忽然直直道:“你去吧。”
“怎么?”周尔襟声音淡淡,按捺住突然澎湃的心跳。
她在海风中碎发轻扬,清冷如半湿花苞一样的脸庞仰起:
“尔襟哥哥我想结束之后和你吃饭。”
尔襟哥哥几个字像是念出来羞耻一样,她涩在唇边好一会儿。
“可以。”周尔襟听她叫得不自然,虽然想听,却主动照顾她感受,“是否有意向换个称呼?”
“有”她也觉得好像有点怪怪的。
她已不是小孩,叫小孩时候的称呼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