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业居高临下，一挥衣袍，将胡灵的法力挡开，随手负手而立，冷漠的看着烟尘中那道气息微弱的身影。
这座天下，从来都是境界为尊，一个炼气期修士，哪怕剑道天赋在高，只要没有进阶筑基，在自己面前，依旧如同蝼蚁，或者说是大一些的蝼蚁。
“陆剑仙！公子！”
烟尘中，胡灵焦急的呼喊，两人心神相连，有着血誓，陆沉硬抗了顾承业一掌，她也好不到哪去。
或许是对方自大，一击之后，反倒没有再出手。
胡灵伸手将陆沉抱起，感受着对方体内渐渐流逝的生机，泪如雨下。
“公子。”
“连累你了。”一道虚弱又平静的嗓音响起。
陆沉睁眼，就看见那个明媚的女子此刻泪眼如花，倒也有几分我见犹怜。
若是平日里，陆沉可能会调笑几句，但现在的情形，他只能苦笑一声。
筑基后期顶峰，半只脚踏入金丹境的强者。
能够挡下一击而不死，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青松如何能够撼动巍峨高山。
此刻陆沉只觉得心神开始沉沦，眼前的一切渐渐没有半分色彩。
“终于要离开了吗？”
“或许自己到这个世界，终究是命运的一次玩笑。”
“可惜，没能完成这具身体原主的执念，顾家最终还是站到最后。”
“我不后悔！”陆沉低沉呢喃，“世间事情，从来都不是隐忍，我做不到别人那样蛰伏，所以很多时候面对的危险总是太多，或者这就是别人口中的莽夫！”
似乎能够感受到陆沉的情绪，胡灵将他抱得更紧！
“陆剑仙！我不怪你，你是个好人。”她哭泣说道。
这就是好人了。
陆沉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明媚女子，轻声说道：“血誓我早已经解除，不用太难过。”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要你死！”胡灵拼命摇头。
六年前，在云阳仙城，她就感应到与陆沉的那到生死誓言已经断开，只是自己假装不知道。
数年来，胡灵发现与这个男子的羁绊已经不是靠着曾经的血誓联系。
“别在这里郎情妾意，浪费老夫时间！今日，你们两个都会死！与我顾家作对，哪怕你是问剑宗弟子，老夫照杀不误。”
半空中，顾承业森然嗓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