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献帝道、王道,孝公昏昏欲睡;再献霸道,孝公始动容;及至献出富国强兵、耕战立国之强国之术,孝公方大喜,与卫鞅语三日不倦,遂委以重任,变法图强。
帝王之道,非不美也!乃时不当用也!
斐潜顿了顿,目光如炬,本将军之心,如同孝公!所重者,非虚名,非旧怨,亦非门第高低。所重者,唯实用耳!一重实心,是否真心认同青龙寺之论,求真求正、生民为本之理?二重实才也,是否有经世济民、富国兴邦之真才实学?三重实干,是否有脚踏实地、为华夏天下,添砖加瓦之志?
斐潜说到这里,身体微微前倾,气势迫人,若河内士族子弟,有此三实,纵有前尘往事,只要真心归附,勤勉任事,本将军视之如臂膀,倚之若长城!此非效桓公之所容,乃效孝公之求实是也!至于其他
斐潜端起茶水,饮了一口,缓缓放下,若心术偏激,弃正道,取巧途,岂足为用乎?
众人听闻,不由得吸了一口驴肉火烧。
这番回答,引经据典,针锋相对,气势磅礴,立意高远!
非但完美回应了柳珩的试探,更清晰地勾勒出骠骑军选拔人才的标准和斐潜本人的政治抱负。尤其是将容人提升到求实的高度,强调实质贡献而非简单宽恕,立意远超柳珩的预期!
更重要的是,斐潜不仅是在表面上回答了所谓用人的问题,同时也回答了柳珩暗藏的尊王攘夷的路线选择问题!
斐潜表示帝王之道,并非是不好,而是现在暂时不能用,时候不对而已!
柳珩等人,不由得都是心中剧震!
这气度,这见识,这引经据典信手拈来的从容
这绝非一个替身所能拥有的!
他们彼此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
小子,小子还有一问柳珩清了清嗓子,抛出一个涉及了微妙政治伦理的问题,昔者,郑庄公克段于鄢,其母武姜偏宠叔段,庄公遂置其母于城颍,誓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后颖考叔献计阙地及泉,隧而相见,母子遂和。敢问将军,庄公此举,是孝耶?非孝耶?颍考叔之谏,是正礼耶?抑或权变非礼耶?
这问题看起来也是很简单,毕竟春秋么,开篇就是这玩意,说是没读过,简直就是侮辱智商,但是细细追究起来,柳珩又问得极其刁钻,既涉及孝的根本伦理,也就是郑庄公囚母是否不孝?又是涉及礼法的执行与变通,也就是挖地道见母是否合乎礼?
甚至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