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言何解?
吴景强压怒火问道。
虞翻条分缕析,语速极快,将军印信,非止用于军令!府库支取、官员任免、文书往来、与各郡守、乃至与主公行文,皆需此印为凭!一旦更换新印,旧印即刻失效。将军需遣人星夜兼程,通告所有关联衙门、州郡、乃至中枢吴侯府,言明旧印作废,新印启用!此等更迭,声势浩大,耗时费力,必致政务军务阻滞混乱!此为其一!
其二,将军骤然换印,无异于向那幕后黑手宣告——尔之奸计已被识破!彼辈惊觉之下,必如蛇入草丛,藏匿更深,销毁所有可能遗留的线索,再想追查,难如登天!此非明智之举!
其三,将军以为更换新印,加设暗记,便可高枕无忧乎?虞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江东能工巧匠多矣!既能仿旧印,仿新印又有何难?若其已在将军府内安插人手,能窥得新印样式,假以时日,再仿一枚又有何难?届时,将军岂非又要再换?如此循环,疲于奔命,威信何在?此为其三!
吴景听着虞翻的分析,冷汗渐渐浸透内衫。他方才只想着堵住眼前的漏洞,却未深思更换印信带来的连锁反应和潜在恶果。
虞翻所言,句句切中要害!
那那依仲翔之见,当是如何?吴景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沙哑。
虞翻目光灼灼,压低声音:将军,此乃毒计尔!大阅之重,众人皆知,以将军之聪慧,岂能不知其中关要?故而此乃意在嫁祸,离间将军与主公是也!!不过此事也有破绽
有破绽?仲翔速速道来!吴景顿时就像是注射了一针强心剂,顿时就有了精神头。
虞翻分析道,将军甚少有令信传于外,故而知晓将军印绶,并能模仿笔迹签署军令者,不过寥寥!将军可从身边近人,或能出入将军书房、掌管文牍印信之属吏查起
调兵存根与正令,按制当分由不同书吏保管、核对。存根缺失,说明保管存根之人,或与其交接正令之人,必有失职,甚至同谋之嫌!
故翻以为,虞翻正色曰,将军印信宜循旧制,外示以常,佯作不知。然内则亟查!密检凡可近印信、司文牍、谙将军笔迹之近侍、属吏、幕僚。其近日行止、可有异状、与何人过从甚密?
其二,严查彼日掌调令存根之保管、传递、核验者。经手何人?交接何时?存根终现何处?孰人得隙而毁?必留痕矣!
三者,列近月内凡或触印信者,纵须臾之近,亦录名册,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