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口和向下延伸的沟渠!
追击的曹军小头目先是一愣,随即狂喜的大叫起来,天助我也!里面有路!冲进去!王家坞堡的金银财宝、粮食女人,都是我们的了!
曹军疯狂往豁口涌动,而没有看到在烟尘掩护之下往侧面逃离的陈忠等人。
当然,即便是看到了,曹军兵卒显然也会选择冲进坞堡,没人会去理会那几个逃离战场的弃卒。
曹军兵卒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根本顾不上思考为何这里会突然出现破绽,争先恐后地嚎叫着从那豁口涌入了坞堡内部!
王弘远正与几位族人,轻装镇定,维护气场,在高楼临窗而坐,听着远处喊打喊杀,装作只是风雨袭窗。他们一边温着酒水,一边品评着一幅新得的春秋某位大贤的孤本。
外面隐隐传来的喊杀声似乎比前几日略有不同,让王弘他微微蹙眉,但很快又被抛在了一旁,继续清谈,指点,高高在上,摇头晃脑,得意非凡。
突然,一阵极其突兀的、凄厉的惨叫声和兵刃撞击声,从堡内西侧,靠近后厨的方向猛地爆发出来!
那声音如此之近,如此清晰,瞬间打破了坞堡内虚假的宁静!
怎么回事?!
王弘手中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猛地站起身,脸上血色尽褪。
不好了!不好了!贼人贼人从西边破墙进来了!
一个家仆连滚爬爬地冲进书楼,满脸惊恐,语无伦次。
什么?!
书楼之中诸人瞬间乱作一团。
刚才还高谈阔论弃卒难免、保全门楣的士子们,此刻脸上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这里不应该是最坚固的坞堡,不应有最忠诚的卒子去牺牲么?
怎么卒子都没死光,坞堡就被攻破了?
混乱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整个坞堡。
优雅的园林变成了修罗场。
畅谈的书楼变成了大墓碑。
那些平日里高冠博带、清谈玄理的士族子弟,此刻在如狼似虎、杀红了眼的乱兵面前,脆弱得如同待宰的羔羊。他们试图拿起佩剑,手却抖得连剑都拔不出来;他们想要组织家丁抵抗,却发现平日里驯顺的家丁此刻也如无头苍蝇般乱窜。
什么天道,什么必然,在冰冷的刀锋和疯狂的杀戮面前,显得无比苍白和可笑。
王弘被几个忠心的老仆拉扯着,试图逃向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