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如风,难溯其源。然温县失陷,粮秣转运自此多艰,却是实情。士卒惶惶,半因鬼神之说,半忧腹中之饥。
荀彧顿了顿,声音更低几分,更有传言,言中原已不可归
曹操轻轻的哼了一声,多少有些愤怒,不过依旧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平稳的说道,人心如水,堵不如疏,疏不如导。
曹操环视一周,朗声说道,温县之失,诚为痛事,然亦可引骠骑军北上!河洛之地,有子廉镇守巩县,汜水,又值近日雨霾众多,骠骑火器难以施展。故而骠骑欲战,不是北上,就是南下!若是骠骑果真穿行嵩山,欲救李廖之众,则山道转运,往来崎岖,兵不得展,将无所用,则必败无疑!
曹操的声调拔高,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坚定,骠骑若进北线,则中我等缓兵之计,南线则尽入我手!若是骠骑来援南线,则山道拦阻,骑兵难行,纵有千钧力,也用不出几分!
如今只需解襄阳之围,则荆北可复!曹操斩钉截铁的说道,荆北若复,江东那蛇鼠两端之辈,也就必然可解江陵川蜀之兵!南方即可大定!如此一来,局面顿开!此荆北之战若胜,困局自解!而骠骑军
曹操脸上露出了些冷笑,骠骑之弊,便是缺乏人手!连夺河洛,河内之地,又有幽州冀州之需,他区区西凉关中之才,如何堪用?若用冀州河内之人,则如当下若是不用,其必乱之!届时便是你我再进,反攻之机!
曹操转向荀彧,眼神锐利如刀,至于当下天谴之说传令三军,明日辰时,校场集合!某亲自与将士们分说!
翌日清晨,校场上黑压压站满了沉默的士兵。
空气中弥漫着不安和疑虑。
曹操一身简朴戎装,未佩华饰,登上高台。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命人将十几个五花大绑的兵卒押到台前。
这些人,是昨夜荀彧以散布谣言、动摇军心之名迅速抓捕的典型,其中确有传播天谴流言的普通兵卒,也有趁乱偷盗军粮、煽动逃亡的兵痞。
曹操的声音洪亮而沉稳,穿透清晨的薄雾,温县之事,某已知晓!程将军之死,乃为奸佞所乘,为小人背刺!非天罚,乃人祸!
曹操指着台下被绑的那些兵卒和小吏,厉声道,看看这些人!趁乱造谣生事,偷盗军粮,动摇军心!此等行径,与刺杀程将军的叛贼何异?如是,某于此,代天行谴!天谴不仁不义,祸乱军伍之徒!
在那些捆绑的人当中,黄主簿被堵着嘴,似乎支支吾吾想要呼喊一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