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含糊带过,如今局势之下,亦非不可接受之选更有甚者,言及颍川、汝南等地,若曹公久持于此,恐恐亦难免步河洛后尘,沦为战场
够了!
曹操一拍桌案。
帐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只有营帐外那长一声,短一声,似乎是永不停歇的咳嗽声,仿佛在嘲笑着帐内人的挣扎。
荀彧朝那个细作头目挥了挥手,细作头目如蒙大赦,急急撅着屁股退下。
曹操深深的吸了一口汝南牛肉汤。
他忽然想明白了。
斐潜根本就没打算立刻在嵩山与他决战,也没急着去吞下冀州那个诱饵。
这个骠骑大将军,像一名冷静的猎手,一面用司马懿、廖化等部在南线缠住他的手脚,消耗他的精锐,一面却在他身后,在他刚刚丢失的河洛废墟之上,播撒着名为秩序与生产的种子,散步出让山东士族瓦解斗志的疫病!
就像是现在曹营之中的疾病一样,虽然不至于立刻就陷入死亡,但是每一天都在侵蚀着他赖以生存的根基!
这比骠骑大军压境还要更可怕!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这就是骠骑惯用的伎俩!
好一个斐子渊啊
曹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里带着一种被愚弄的暴怒,更有一种深沉的无力感。他耗费心血,甚至不惜以两线为饵料,北面舍弃了温县,然后自己调动大军南压,想要毕其功于一役,结果对方的主力竟在后方优哉游哉的
在种地?
这仿佛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曹操头脸都有些发胀,有些生疼。
自己这边,士卒在病痛中哀嚎,粮草在泥泞中损耗,连原本应该是最坚定支持者的汝南豫州等地方士族,心思都开始浮动,盘算着如何在可能的变局中保全自己的田产根基!
而骠骑大将军斐潜,竟然有闲心开荒种地?!
文若,曹操猛地转向荀彧,眼神锐利得几乎要穿透对方,颍川方面,粮秣转运,近来可有阻滞?地方士绅可还尽力?
他问的是粮秣,盯着的却是荀彧的眼睛,似乎是想要从荀彧的眼神里面看出那些私下议论,是否已影响到了他的实际行动能力。
荀彧心头一震。
他太清楚颍川乡梓的情况了。
前几日已有族中子弟书信隐晦提及乡里观望情绪渐浓,筹措粮草比以往更为艰难,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