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翼的游骑则更加活跃,他们如同穿花蝴蝶,在安全距离外不断变换位置,射出零星的火箭,持续点燃新的火点,或者将燃烧的火矢射入混乱的人群,将曹营侧翼的混乱和疲于奔命进一步放大。
张辽目光穿透了弥漫的烟尘,发现曹军的远程反击强度确实下降了。箭矢虽密,但落点分散,缺乏精准的集火,力道也强弱不一,显然并非由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精锐弓弩手射出,更像是临时拼凑、仓促上阵的一般弓箭手。
曹军土垒内部扬起的烟尘范围不小,但低矮、弥散,如同被风吹起的浮土,这是步卒扬起的尘土,而没有看到针对性的骑兵扬尘
而几处靠近曹营土垒之处,最适合埋伏的壕沟土丘后面,依旧死寂一片,没见到戈矛的寒光或甲胄的反光。
这是没安排兵卒,还是准备放弃巩县前沿的滩涂壕沟阵地了?
如何?
庞统的声音在张辽身后响起,有些平淡无波,如同在问一件寻常小事。
虚有其表。
张辽言简意赅。
守卒混杂,弓弩力道参差,反击急切却全无章法。营内调动烟尘散乱,非精兵之相,更无骑兵痕迹。预设伏点无兵。曹军未出动精兵。或是内藏,或是他调。不过巩县之处,依旧平稳
庞统点了点头,又是看了片刻,思索了片刻,天色将晚,收兵罢。
张辽旋即下令。
当骠骑军主力在令旗指挥下,如同退潮般沉稳后撤重整时,天色已完全被浓墨般的夜色吞噬。
曹营前垒一片狼藉,散落着密密麻麻如蒿草般的箭矢,燃烧的草垛和木料发出暗红色的光,映照着焦黑的土地和袅袅升腾、散发着焦糊味的浓烟。
大帐之中。
晚风,吹走了一些燥热。
确定曹军调兵了?斐潜问道。
庞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或是准备调。
怎么说?斐潜问道。
张辽也在一旁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庞统捏着下巴上的胡子,眯着眼说道,曹军如今事态衰败南北两线各有艰难之处,这中路迟迟不见我军出动抽调中路兵力,以支应南北,或是他处,也是常见之举。不过么
庞统笑了笑,某怀疑这曹子廉是想要调,却还没调走
什么意思?斐潜下意识的问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哦,明白了
张辽看了看庞统,微微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