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他能感到不管是城头的守军,还是和他一样的进攻兵卒,反应比最初快了许多,攻击也更有章法。
快!快上!什长在下方嘶吼。
王伍喘着粗气,手指抠进冰冷的泥土,终于攀到了垛口边缘。
一个裹着白垩的矛头猛地向他的头盔戳来!
他下意识地侧头避让,同时用尽全力向上猛蹿,撞进了垛口后的敌群中。
立刻就有两三个守军围上来,裹着布的木刀木枪劈头盖脸地招呼,白垩粉在他肩甲、胸甲上啪啪作响。
混乱中,他死死抱住一个守军的腿,将对方绊倒。虽然身上瞬间多了好多白点白条,意味着可能被杀死多次,但身后的同袍也趁机翻上了城头
训练结束的号角吹响。
王伍瘫倒在土坡顶上,汗如雨下,甲胄里外都被汗水浸透,身上沾满了泥土和白垩粉的印子。
校尉走过来,用炭笔在他的名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红点。
代表他这次成功登顶。
旁边更多名字后面,则是代表失败的叉或代表阵亡的三角。
校尉指着土坡下几处位置,对跟在其身后的队率说道,此处反应慢了!此处攀爬点选得不对!下次再犯,全队加练!
王伍躺在土堆上,望着被土垒遮挡了一大半的天空。
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这每一轮冲击,每一次攀爬,每一次被白垩粉打中的位置,甚至每一次守军反击的时机,都被精确地记录着,计算着。
这严酷的的操练,就是为了在真正攻城的那一刻,能将攀爬的时间压缩到最短,短到让巩县城头的曹军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反应。
王伍相信,随着他们训练,这些用这些泥土,木桩,砖块,绳索和白垩粉,搭建起来的大块磨石刀,将会一点点地磨快那把最终要刺向巩县咽喉的尖刀。
新的夜晚也来了。
大帐内外,火把火烛,照的四下宛如白昼。
但依旧驱散不了其中的凝重的气氛。
十数名身着锦袍、但面色略显苍白拘谨的青年少年,垂手立于掌下。
他们虽然尽力表示镇定,维持气场,但是显而易见的,其忍不住左右乱瞄的小眼神,泄露出其内心的慌张。
他们皆是兖、豫的大姓子弟,或是奉家族之命,本欲取道河内,潜入关中,欲在骠骑大将军斐潜治下寻一进身之阶,或营商置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