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墙根下这群大搞土木的兵卒所潜在的巨大威胁,然而之前持续不断的炮击显然重创了城楼的结构,使得守军没有办法进行多层次多角度的反击。
而且因为被调走了一部分兵卒,这些曹军的反击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凶狠。
但并不意味着王伍等人就安全
几根沉重的滚木落下,大部分都砸在了离王伍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发出巨大的声音,溅起漫天泥块碎石。
其中有一根檑木,带着巨大的惯性,狠狠撞在了一个正弯腰奋力挖掘的陈戊手下的工程兵的腿上!
令人牙酸的咔嚓骨裂声清晰地传来!
那兵卒只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便瘫倒在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旁边的两名老卒反应极快,几乎是瞬间就丢下工具,一人架着他的腿,一人拖住他的腋下,迅捷地将他从危险区域拖拽向后方。
王伍眼角余光瞥见了那倒霉家伙扭曲痛苦的脸,还有那无力耷拉的小腿,心中猛地一抽,但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
这就是工兵的命,填壕、清障、挨箭矢、被滚石砸
用血肉之躯为锐士铺路,但是他们的名字甚至很少出现在功劳簿上。
王伍咬紧了牙。
铜哨北吹响了,他们开始要攀爬进攻了!
我来替你报仇!王伍握紧刀。
他想起前些日子在后方土坡上那地狱般的攀爬训练,那些沾满白垩粉的矛头和箭矢,那校尉手中冰冷的记录板和沙漏
大将军斐潜用泥土和汗水磨砺出的,不仅是锐士的尖刀,更是他们高效执行的能力。
新军制下的严苛,在此刻冰冷的现实面前,显露出它残酷而有效的逻辑。
用训练时的死伤,换取战场上真正的生机。
或许是水门佯攻吸引了更多守军,或许是城楼结构受损限制了守军的发挥,清理的速度竟比预想中要快上许多。
炮击造成的坍塌,导致墙根堆积了大量障碍物。
不过这些障碍物,虽然体量惊人,但结构异常松散,如同被巨人胡乱堆砌的积木沙土。
水门方向的喧嚣似乎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
喊杀声、兵刃撞击声、某种重物倒塌的轰鸣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冲击波!
紧接着,轰隆——!!!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猛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