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的士卒,但他不敢。
他本能的察觉到关隘内的气氛就像一堆干燥到极点的柴薪,任何一点火星都可能引发燎原大火。
他只能憋着,越憋越气,脸色铁青。
王虔本身,也是从这牛马群里挣扎出来的。
他凭着凶狠、机灵和一点点运气,在无数次厮杀中活了下来,砍下足够多的敌人首级,终于爬到了军司马的位置。
他终于脱离了牛马的命运,不再是任人驱使宰割的畜生!
他有了自己的营房,有了曹洪赏赐的几亩薄田,手下有了几百号听他号令的兵。
既然不再是牛马,他自然不会再俯身去体会牛马的苦痛。
那些伤兵营里的哀嚎?
不过是些乡下牛马临死的悲鸣罢了。对于已经进了城、当了官、此刻还能啃上几口菘菜的王虔来说,死多少这样的牛马,有什么关系?
只要死的不是他王虔就行!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刀柄。
这把精铁打造的环首刀,刀柄缠着上好的牛皮,是前几年他因忠勤而被曹洪当众赏赐的。
这刀,曾是他权力的象征,是他从无数底层士卒中脱颖而出,在曹军体系内站稳脚跟的光荣证明。
握着它,他曾意气风发。
但现在,冰冷的刀柄透过牛皮传来刺骨的寒意。
不知道是铁冷,还是自己心寒。
司马一个心腹队率凑近,声音压得极低,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忙碌的士兵,确认无人注意,才用更低三分的音量说道,兄弟们私下里都在议论议论那陈司马的事。
王虔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努力维持着不动声色,只是眉头锁得更紧,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厉声呵斥道:混账!议论什么?!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天塌下来有将军顶着!将军自有安排!再敢妄议,军法从事!
他的声音带着往日习惯的严厉,甚至刻意拔高了几分,试图震慑。
但是他心中清楚,在他这严厉之下,藏着的是心虚。
安排?
曹洪还有什么安排?
之前的土垒防线,安排得如何了?
精心构筑的巩县防御体系,安排得又如何了?
结果呢?
一日土垒崩,五日巩县破!
固守待援?援兵在哪里?
听说丞相的主力精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