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蒙闻言一怔，随即笑道：“也是。”
树挪窝死，人离乡贱。
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愿意离开故土。
别看坦格利安家族的祖地是在瓦雷利亚半岛，也就是厄斯索斯大陆。
可他坐拥密尔和一部分争议之地，也不常去密尔居住，更喜欢谷地和君临。
当初的古代龙王们，或许不是不相信“梦女”丹妮丝的预言梦，而是对自身有着强烈信心，以及对故土的深厚感情。
让他们和家族随时倾覆的“流亡者”伊纳尔一块抛家舍业，迁徙到被视为落后、贫穷、资源匮乏的维斯特洛大陆生活，简直和开玩笑一样。
琅巫直视预言中王子的眼睛，和蔼可亲的说道：“他们是有本领的人，更值得放下身段，用心以诚的相处，只有这样，才能抚慰被伤到的心。”
“嗯？”伊蒙有些迟疑。
见状，琅巫也不急，讲起了历史。
科霍尔的铁匠是瓦雷利亚人，但又不是伊蒙所想象中的那一批瓦雷利亚人。
他们是奴隶的后代。
古瓦雷利亚的龙王们本就是高贵的驭龙者兼火术士，一部分还是更危险的血巫，掌握着当时世界上最丰富的知识储备。
但高贵的龙王，怎么会去当挥汗如雨的铁匠？
因此，重铸瓦雷利亚钢、给武器染色等特殊技艺，被传授给龙王们的奴隶。
还不是被征服的奴隶，而是拥有瓦雷利亚人血统的奴隶。
谁叫那个时代，人种也分三六九等。
不是瓦雷利亚人，连学习这些特殊技艺，给龙王们当家臣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他们心里憧憬古瓦雷利亚，但又恨着龙王们对他们祖先的奴役？”
伊蒙很快想到关窍。
对于科霍尔的铁匠们来说，硕果仅存的坦格利安龙王的招募是诱惑又是羞辱。
拥有同样的血统和特殊手艺，岂会甘于侍奉普通的贵族富人。
他们还是希望瓦雷利亚人能获得更高的地位。
但曾经的龙王们没善待他们的祖先，背后有着辛酸血泪。
伊蒙渐渐懂了。
难怪科霍尔的铁匠们在他表露身后招募后，神情十分复杂，有仇视有悸动，但更多的是麻木。
而对他的整体态度，从头到尾皆是不亲近也不排斥。
有种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