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喘着粗气,嘎嘣一声,竟是捏碎了手中酒杯,“阿耶,今夜我去袭营,定要杀得李二小儿片甲不留”。
薛举闻言白眉一挑,竟是有些许意动。
“唐军不下八万,且营盘坚固,鹿砦密布,如何袭营”,郝瑗淡淡的说道。
听闻这话,薛仁杲的汹汹气势为之一滞,他想起来了雍县外他被袭营一事,便是因为他不立营盘,不设鹿砦,只得闷闷不语。
“唐俭出宫后径直去了褚希明府上,或可召褚希明前来一问究竟,看看他是否有所想法”。
犹豫良久,郝瑗终究还是说道。
果然,一听这话,薛举白眉一竖,“私底下见了褚亮?”
“定是褚亮有了二心,欲投李渊”,薛仁杲勃然大怒,“我这便去将他绑来”。
“且慢”。
“慢着”。
郝瑗与薛举齐齐出声道。
“杲儿不可莽撞,如今军心不稳,手段不可过激”,薛举略一斟酌说道。
郝瑗闻言松了一口气,“褚亮生性文弱,绝不敢背叛,若是冤枉忠臣,岂不令人甘心”。
“忠臣”,薛举不置可否,当即命人召来褚亮。
可怜褚亮,年近六旬,跟唐俭一番畅饮后,正在昏睡,却被薛举召见,褚遂良见状忙是打来一盆凉水,让褚亮醒神,“阿耶切记,如若薛举询问唐俭有没有劝降,你便直说有,切记不可否认”。
一听这话褚亮一个激灵,顿时酒醒了大半,“这这是为何?若实话说,薛举残暴,岂不找找死”。
褚遂良大为着急,对着褚亮极其认真的说道:“阿耶主和,众人皆知,若唐俭此来不劝降你,那才是奇怪,切记不可撒谎,切记切记”。
褚亮迷迷糊糊的去了。
褚遂良思虑良久,噌的起身,吩咐亲信随从,“且将我床头那箱金银取来,跟我出去”,随从忙是应着,不多时吃力的抱着一个小木箱出来,褚遂良也没骑马,直向城南大营而去。
“唐俭可曾劝降你?”
褚亮一来,薛举便是起身,径直走到褚亮跟前,一双嗜血的眼睛紧紧盯着褚亮喝问道,完全没有给褚亮一个喘息的机会。
郝瑗闻言亦是不由得拳头紧握,竟是颇为紧张的看着这位昔日好友。
褚亮被这当头喝问弄得有些晕头转向,惊慌之下竟是打出一个酒嗝,忙不迭拜罪道:“臣有罪,唐俭确实劝我降唐,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