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
然而,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令郑从涣揪心的是,马蹄声的节奏却越来越慢。
也就是说,宋军到了群牧所后,竟打算停下了。
郑从涣心跳陡然加速,各位祖宗,你们停下来干啥?我这里是群牧所,养牛羊和战马的地方,没有给人类的补给啊!
良久,郑从涣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却见群牧所外,一片黑压压的人头,铁甲叶片的碰击,以及战马不耐的响鼻。
数千兵马披戴甲胄,骑在战马上列成整齐的阵势,所有人的目光都静静地注视着他。
为首一人身着鱼鳞铠,头戴双翅盔,身后一面将旗,旗帜上用正楷绣着一个大大的“折”字。
旌旗舞动,猎猎生风,四周没人说话,没人擅动,数千兵马只是静静地原地站立,郑从涣却已感到一股森然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用力地扼住了他的喉咙,逼着他不准呼吸。
郑从涣打从心底里颤栗瑟缩,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这就是名震天下的宋军铁骑么?仅只看端正的军容和森严的军纪,郑从涣便察觉到,宋国的军队果真与往年大不相同了。
这是一支真正能让敌人的灵魂都害怕发抖的铁血骁勇之师。
郑从涣愈发不敢说话,跪在地上的双膝都止不住地瑟缩抖动。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为何这支剽悍的宋军会在他这个小小的群牧所停下,更不知道他接下来是怎样的命运。
他只能用尽全力地向宋军表示臣服,让宋军相信他是无害的,绝对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良久,将旗前的宋军将领下马,随着甲叶撞击声,一步一步走到郑从涣面前,然后蹲下身,捏住了郑从涣的下巴,让他与自己的视线平齐。
“此地可是涿州群牧所?”折可适语气冰冷地问道。
郑从涣浑身一颤,道:“是。”
“你是何人?官居何职?”折可适淡淡地道。
“小人名叫郑从涣,官居群牧所林牙。”
折可适笑了,今日这趟差事太顺利了,立马就找到了正主儿。
表情变得和颜悦色,折可适仿佛怕吓死了这位正主似的,语气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听说前几日,你截下了一匹大宛汗血宝马,可有此事?”
郑从涣心头一沉,他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表情顿时变得无比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