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后腿踹我三脚,我过头七。”
陈守:“”
再看赵孝骞,人已经蹲在马厩前的栅栏边,无力地耷拉着脑袋,依稀可见身边秋风萧瑟,落叶飞舞,黑白色的画面非常悲凉。
“我居然干不过一头畜生。”赵孝骞无限萧然地道。
陈守嘴唇嗫嚅,若论驯马,他倒是能帮忙,可这匹马若是被他驯服,就只认他为主了。
世子好不容易得到这匹宝马,为了它甚至调动了军队,不惜数百里奔袭,辽国涿州城因此而陷入一片兵荒马乱,辽国的群牧所也被他下令杀了个干干净净。
宝马难求,得来不易,若是被他陈守驯服了,世子怕是活剐了他的心都有了。
所以,这事儿陈守还真帮不上忙。
二人站在马厩边许久,汗血马对赵孝骞低落的情绪不仅没有共情,反而发出短暂的嘶鸣,仿佛对他释放嘲讽技能。
“特么的,欺人太甚!十几万辽军都被老子灭了,还搞不定你一头畜生!”赵孝骞终于发狠了。
“陈守,去弄一只活兔子来,快!”
陈守愕然,却还是飞快转身离去,没多久便跑了回来,手里拎着一只不停蹬腿的兔子。
赵孝骞吩咐把兔子吊起来,接着后退几步,站在汗血马前,从身后的腰带里拔出亲手打造的短管燧发枪,瞄准了那只兔子。
砰的一声巨响,燧发枪爆出一道火光和一缕白烟,兔子被打得血肉模糊。
这一声枪响委实来得猝不及防,不仅陈守被吓了一跳,马厩里的汗血马也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四蹄不安地在马厩里来回踏动,大脑袋紧张地上下摇摆。
赵孝骞冷着脸,把那只死得不能再死的兔子拎到汗血马眼前,让它看清楚这只兔子的下场。
然后赵孝骞扔掉兔子,手里的短管燧发枪便顶住了汗血马的大脑门。
宝马确实有灵性,枪管顶上它脑门的那一刹,赵孝骞终于从它的眼神里看到了畏惧和忌惮。
“畜生,要不要赌我的枪里有没有子弹?”赵孝骞顶着它的脑门冷冷地问道。
汗血马不敢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也不敢眨,一人一马仿佛被按下了时间暂停键,陷入了僵持。
良久,顶住汗血马的枪管缓缓退开。
汗血马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赵孝骞好整以暇地继续填药,装弹,然后枪口朝天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