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日,监察府和皇城司突然有了动作,这在以前是非常罕见的。
此刻陈州一众官员齐聚,为的便是商议此事。
没人知道监察府和皇城司要干什么,但地方上不能没有防备。
万一监察府官员突然来了,州衙必须做到账目清晰,数据精准,每条每款对得上账,如此才能驶得万年船。
静谧的屋子里,最大的官儿知州曾叔礼终于打破了沉默。
“诸位不必担心,朝廷设立监察府,看似来势汹汹,其实根本不足惧也。”
曾叔礼微微一笑,接着道:“监察府里的官员,他们是人,也是官儿,只要是官儿,就要按官场的规则来办事,他们若是做出格了,汴京诸多权贵重臣也不会放过他们。”
“若是监察府官员来了陈州,我等好生款待,账目也要做得明明白白,不让人找到一丝错处,万一真叫他们抓住了把柄,咱们也要提前安排好替罪之人,把事情扛下来。”
曾叔礼说得轻描淡写,努力安抚众人低落不安的情绪。
一名知县叹了口气,忍不住道:“就怕监察府官员和皇城司根本不听我等述职,不看州衙的账目,而是收集民间的诉状和传闻,这些年咱们借着新政的名头,摊派下去的各种杂税杂捐,可经不起查啊。”
众人刚刚松缓下来的情绪,立马又悬了起来。
陈州推官这时也捋了捋须,沉声道:“还有咱们打着推行青苗法的名头,强行逼着各县各乡农户向官府借贷,仅此一项,逼死了不少农户,还有许多农户携家带口逃离本地,沦为流民”
“以往朝廷下来监察的是御史台官员,很多事情都能遮掩过去,可是官家新设的监察府,据汴京传来的消息,这个监察府有点邪门,咱们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