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安公主当面道谢。”
薛明纶点头道:“如此最好,我让许成送你出府,他会将旧档的部分誊抄本交给你。另外,得空了就来坐坐。”
薛淮暗暗松了口气,跟这种老官僚打交道着实费神,还是和陈泉这种人相处轻松一些。
他行礼告辞,转身离去。
片刻过后,薛明纶指尖轻抚官窑青瓷盏沿,残茶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他起身来到后室,从博古架上拿出一本营造法式,拿起书页夹层中一封三年前的漕运盐法改制疏,卷首朱批“着工部核议”五字晕染如血。
“好一个连环计”
薛明纶神情冷肃,缓缓道:“用顾衡做刀,借卫铮点炮仗,最后用薛家这把火焚我工部根基,端的是好算计。阁下的算盘珠子,倒比户部账房拨得还利落,而且还能隐藏得无影无踪,这份心机令人敬佩。”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偏要拉清流下水,老夫便顺你心意,借薛淮之手帮你掀起这场滔天浪,待到岸现礁石时,且看是谁的船先撞个粉碎。”
“只盼届时你还能稳坐船头,莫要沦落成丧家之犬。”
薛明纶无声冷笑,将那本营造法式放回原处,眼中寒芒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