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垒,将一切拉拢或威胁隔绝在外。
“违逆朝廷法度?”
代王嗤笑一声,问道:“本王倒想听听,今日如何让你违逆了朝廷法度。”
薛淮心如止水,字字如刀:“既然王爷想听,臣就分说一二。”
“首先,徐长史既有工部屯田司官员的罪证却不禀明朝廷,按照大燕律的公式律和断狱这两篇里的规定,徐长史已经犯下隐匿之罪。”
“其次,徐长史意欲强塞给我一间价值不菲的门面,按照大燕律中受赃篇的规定,官吏受财枉法,轻则杖刑重则流放,行贿者同罪,而徐长史作为王府长史需要罪加二等。”
“最后——”
薛淮微微一顿,直视代王的双眼说道:“王爷虽贵为亲王,却无陛下授予观政之权,因此不得干预军民事务,违者轻则削爵,重则赐死。”
“砰!”
代王一手拍在桌上,吓得站在门外的徐徽一个趔趄。
“薛淮,莫说本王没给你机会,现在你就走出这个房间,去敲宣德门的登闻鼓告御状,就说本王违逆朝廷法度,你要主持正义斩了本王!”
代王年轻的面庞上一片铁青之色,那双阴郁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薛淮。
薛淮却一动不动。
代王当然不会认为薛淮这是胆怯或者心虚的表现,但他依然讥讽道:“怎么,不敢?”
“无关敢与不敢。”
薛淮的回答很冷静也很迅速:“事涉亲王自然需要确凿的证据,而臣手里没有证据,空口白话如何能让陛下和朝堂公卿信服?”
证据就在桌上,可是薛淮不觉得自己有希望带走。
代王再如何飞扬跋扈,他也不至于蠢到那个程度——除非薛淮愿意签名按下手印,收下那个价值千金的投名状。
这个回答显然无法让代王满意,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不疾不徐地说道:“薛淮,本王知道你天性骨鲠,所以才让徐徽同你分说清楚,没想到你竟然不知好歹。罢了,本王不和你这种书生一般见识,只要你收下这间门面,往后本王会尽力照看你。”
虽然他没有观政之权,但柳贵妃在后宫的地位很稳固,天子对他的宠爱并未减弱,因此抛开语气中的居高临下,他这句承诺确实有些分量。
薛淮的回复言简意赅,亦斩钉截铁:“臣不会收下。”
代王眉头皱起,一股戾气从他眼底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