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到很多人,连陛下最疼爱的代王也在其中,或许他会知难而退。”
“你看轻他了。”
宁珩之一言做出决断,继而轻叹道:“你最不该把代王牵扯进来,倘若代王没有出面,沈望或许还会收敛一些,但是如今他退无可退,更不必说代王找的是那个薛淮。”
“薛淮?”
薛明纶脑海中浮现当日在他家中、薛淮审时度势的表现,镇定地说道:“元辅,下官那个远房侄儿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混不吝的性情。”
“是吗?”
宁珩之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看来这几年所谓宁党的烈火烹油之势,已经让很多官员迷住了双眼,就连薛明纶都变得盲目自信,不再像当年那样缜密细致。
他明白人生总有起伏,没人能够永远站在高处,但是亲眼见到这艘船逐渐偏离方向,仍旧会有怅惘之感。
近些年朝中可谓宁党一家独大,清流一派沉默寡言,次辅欧阳晦虽然见缝插针,终究无法撼动首辅的地位,这导致很多宁党骨干一点点飘上云端,失去该有的警惕和谨慎。
薛明纶还想解释自己的苦衷,这时一名舍人敲响房门,得到允准后进来行礼道:“元辅,工部右侍郎李瓒求见。”
宁珩之微微颔首道:“请。”
李瓒进来的时候,脸色显得极其严肃。
这让薛明纶心中一凛,李瓒不光是他的副手,亦是他的心腹之一。
“拜见元辅。”
李瓒向宁珩之行礼,然后转向对薛明纶说道:“部堂,下官刚刚得知,沈钦差带着查办处一众官员突然前往工部衙门。”
薛明纶面色微变,但是多年的养气功夫不至于让他失态,因此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罢。”
“是。”
李瓒不敢多留,朝二人行礼之后匆匆离去。
房内再度安静下来,当下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没有外人在场,薛明纶不再掩饰焦虑,急促地说道:“元辅,下官得回衙门看着,沈望这次摆明是来者不善。”
他承认自己一时失察着了沈望的道,只因这些年沈望作为清流领袖并无建树,原以为将水搅浑就能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然能够顶着非议隐忍这么久,如今一出手便是破釜沉舟。
认错归认错,薛明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把工部掀个底朝天。
“你回去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