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顿,看向薛淮说道:“那日在大朝会上,你骂得够痛快,当时我就想和你好好喝一杯!”
薛淮纵然两世为人,此刻亦不禁颇为触动,点头道:“肯定会有这个机会。”
“方兄和葛老弟说的没错。”
陈智接过话头,不疾不徐地说道:“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看得很清楚,薛贤弟为人忠耿,其余那些关于他性情古怪的谣言可谓荒唐至极。”
薛淮心中感慨,面上故作为难:“诸位兄长,你们这么夸下去,愚弟怕是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笑声再起。
葛存义将杯中清茶一气饮下,神情复杂地说道:“侍郎大人决定明日入朝复命,这桩案子多半到此为止。虽说抓出工部一大群硕鼠,我依然觉得有些可惜。”
方既明问道:“你觉得还不够?”
“非也。”
葛存义摇摇头,目光落在薛淮脸上,轻叹道:“此案一结,我等就要回到各自的衙门,将来怕是难有机会像这次一般并肩奋斗。”
薛淮起身给他添茶,抬手轻拍他的手臂,沉稳地说道:“葛兄不必伤感,我们以后肯定还有机会共事。”
他毕竟是沈望器重的亲传弟子,其他人无不满含期待地看过来。
葛存义连忙问道:“为何如此笃定?”
薛淮逐一看向众人,坚定地说道:“因为我们还年轻。”
烛光轻曳,一张张年轻的面庞上同时浮现会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