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来我家找我,说是带我去城里吃好吃的。那天我们走了很久,连老管家都累得不行,直到你带着我走到富春居的门口,那股香气瞬间勾住了我。”
薛淮顺势接过话头:“然后你吃了整整三块酥饼,还差点被噎住了。”
“我就知道淮哥哥不会忘记!”
沈青鸾笑眼弯弯,认真地说道:“我一直记得当时的味道,只是后来你走之后,我去过很多次富春居,却再也体会不到八岁那年的感觉。”
“因为我们都长大了。”
薛淮神情温和,继而道:“其实那天你吃得很香,并非富春居的酥饼胜过人间一切美味,而是因为你走了很长的路,饿了。”
沈青鸾微微一怔。
片刻过后,她浅笑道:“原来如此,淮哥哥好聪明,八九岁就能想出这样简单却有用的法子。”
这回轮到薛淮发愣。
他本意是想帮沈青鸾洗掉幼时的滤镜,给予两人一个重新认识的契机,将来无论关系如何变化都能做到无愧于心,却没想到这丫头眼中的滤镜浓厚如斯。
罢了,何必强求?
一念及此,薛淮转移话题道:“青鸾,听闻你家如今在江南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巨商?”
“当年依靠薛伯父的帮助,沈家渡过难关站稳脚跟,我爹将家中产业逐步收拢,主要集中在织染、钱庄、盐引和漕运四个方面。薛伯父离开扬州之时,又给我爹引荐了几位江南的高官,譬如现今的江淮布政使窦大人。这些年家中生意的扩张还算顺利,虽不敢自称首屈一指,但在江南确实有些地位。”
沈青鸾极其坦诚,顺势说道:“这次我家的广泰号北上入京,我爹选定两门产业,分别是布庄和钱庄。”
薛淮对于商业运行不是特别了解,而且这个时代的商贸和他前世还有很大的不同,但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许久,还是能看出其中浅显的问题:“布庄应该不会遭遇太大的麻烦,只是这钱庄恐怕很难在京城立足吧?”
“淮哥哥果然慧眼。”
沈青鸾赞了一声,随即简略陈述道:“我提前了解过,京城的钱庄票号一直由晋商把持,他们与内廷税监和户部官员的关系很紧密,外人很难插手进去。这次我家原本已经疏通和内廷的联系,很快就能拿下钱庄的牌照,但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忽然被户部喊停,导致我们前期投入的银子都有可能打了水漂。”
“每个地方都有地头蛇,比如晋商对于京城钱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