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胪陈观岳站出来接过话头,又道:“再者,我们谁不知道你这两年因何忙碌?我们帮不上你本就有愧,又怎会对你有怨言?”
他当初通过朝考成为庶吉士,后来凭借优秀的表现率先调入礼部任仪制司主事,品级为从六品,只比高廷弼和薛淮低一级,尤在榜眼崔延卿之上。
其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在礼部人缘颇好,与前两年的薛淮仿若两个极端。
有了陈观岳带头,一些想和薛淮交好的年轻官员便附和起来。
“景澈兄的奏疏字字金石,读来如沐春风,这才是翰苑真风采!”
“薛侍读待人以诚,行事以公,此等胸怀方是我辈楷模。”
“早闻探花郎才冠三科,今日方知更难得的是光明磊落的品性!”
“景澈兄翰苑挥毫时,连掌院学士都赞‘风骨自成’!”
刹那之间,称赞如潮涌来。
还好薛淮心性足够沉稳,没有被这些好话蒙住双眼,他谦逊自持地回应道:“诸位同年盛赞,薛淮愧不敢当。”
气氛登时愈发热烈。
人群之中,高廷弼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却有些压抑。
他原以为只要自己稍加撩拨,薛淮今日肯定会和同年们闹得不欢而散,再将此事宣扬出去,虽说不能立刻动摇薛淮的根基,但是他连同年的关系都处理不好,这样的人还有何前途可言?
问题是望着眼前薛淮与众人其乐融融的场景,高廷弼暗暗一叹。
为何这与他的设想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