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稍稍沉默,随即轻声道:“再者像今日这种场合,我不太方便出面,这对我和薛淮都不好,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非议。”
苏二娘了然,随即心里又有疑惑。
既然薛淮今日不会有危险,殿下为何要特地来到瞻雪阁附近?
她看向姜璃放在案上的叠纸,好奇地问道:“殿下,薛侍读这首词果真不凡?”
“何止不凡?”
姜璃浅笑,眼中浮现几分神采:“最迟两三天内,全京城都会知道薛淮之才。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把他关在青绿别苑,让他多写几首好词。”
苏二娘原本想调侃两句,然而姜璃接下来的话让她彻底陷入沉默。
“我记得二娘说过,父王和母亲最喜诗词,当年他们便是一诗定情呢。”
“反正薛淮还欠我救命之恩,用他的词作告慰我的爹娘,想来他不会介怀。”
“如此,也算是我略尽孝心了。”
瞻雪阁,正堂之内。
在一众年轻文官皱眉注视中,几名身穿轻裘华服的权贵子弟堂而皇之地闯了进来。
为首之人身高肩阔,正是镇远侯秦万里的幼子秦章。
他一手提着瞻雪阁大管事的衣领,拽着对方来到堂内,扫视周遭不屑道:“我当是什么大人物包下了瞻雪阁,原来是一群只会咬文嚼字的穷酸!你就不怕他们连酒钱都付不起?”
不等管事回答,他松开手抬起脚将对方踹倒在地。
这一脚没有太用力,管事挣扎着爬起来,无比焦急地说道:“小侯爷,这是东家的决定,小人哪敢多嘴啊。”
“滚远点,一会再跟你算账。”
秦章冷笑两声,随即旁若无人地向前,径直来到高廷弼身边,跟在后面的曹轩眼明手快拉来一把椅子,随即和其他几人一道站在秦章的身后。
看到这种恶劣的做派,在场文官无不怒从心头起。
他们或多或少听过秦章的恶名,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嚣张跋扈到这种程度。
虽说今日场上都是官场新人,最高不过正六品,但是他们身后立着礼部、翰林院和国子监,国朝百余年不知多少内阁重臣出自这三个衙门,就算太宗朝重用武人的时候,勋贵们也不会欺到这些衙门头上,更何况如今武勋的地位早已不及当年。
众目睽睽之下,高廷弼硬着头皮说道:“秦三少,你这是要做什么?”
秦章也不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