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中饱私囊,以至于去年扬州百姓又遭水患。”
章时不禁沉默。
去年他已经提前发现江水的异常和堤坝的隐患,不止一次前往府城求援,然而一次次无功而返,事后他亦曾整理证据欲绕过府衙上告布政司,可惜那名忠心幕僚失足落水死无全尸,连带着证据一齐淹没在滚滚洪流之中。
“章知县。”
“下官在。”
“本官先前听你讲解治水三策,对你的构想颇为赞同,本官亦会全力支持你。”
薛淮扫了一眼那些富绅,温言道:“不知你有何困难,今日可以一并说出,本官尽力为你解决。”
“多谢厅尊。”
章时闻弦歌知雅意,随即将那天初见时他和薛淮的探讨和盘托出,然后略显艰难地说道:“厅尊,下官对水利还算了解,本县亦有不少能工巧匠,现在唯一缺的就是银子。无论加固江堤、运河清淤还是开挖分流,这都需要大笔银钱投入。下官此前去找过谭府尊,他对此事极为赞同,但是府衙也拿不出太多银钱。谭府尊说他已经上书布政司,只是至今还没有下文。”
“这个困难确实不容易解决。”
薛淮微微皱眉道:“可惜胡家父子身上的功名需要中枢革除,否则本官现在就能处置胡家的不义之财。”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砸在富绅们的心头。
当即便有一人站出来,小心翼翼地说道:“薛大人,草民有话想说。”
薛淮点头道:“但说无妨。”
那人赔笑道:“方才草民听二位大人所言,对二位大人的体恤百姓之心大感敬佩。草民不才,愿向县衙捐献白银三千两,专供河工之用。”
薛淮赞道:“这位乡绅果然高风亮节,不知尊姓大名?”
那人连忙回道:“草民贱名徐泾。”
“徐乡老,本官代扬州百姓谢过你的慷慨解囊。”
薛淮微笑道:“不过你千万莫要勉强,本官和章知县今日并非要强人所难。”
“不勉强,不勉强。”
徐泾连忙摇头,慨然道:“这都是草民心有所感,完全是草民的自发之举。”
“如此甚好。”
薛淮勉励对方几句,又看向章时说道:“章知县,像徐乡老这样的善举,县衙一定要出具公告并给予嘉奖。此外,河工银子务必专款专用,任何人不得从中谋利,若是你下面的人出现问题,届时莫怪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