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嵩知道自己理亏,但是他属于有苦难言。
薛淮的行程从一开始就不是秘密,他一直在刘家暗处人手的注视之下,从江都县到仪真县,再到北上高邮州和宝应县,即便刘家的人手不敢凑到近前,远远看着也能确定薛淮的所在。
问题在于薛淮一直到进入宝应县之前都不曾刻意隐藏过行踪,只是调来了一辆马车。
刘嵩此刻才醒悟过来,那辆马车并非薛淮因为疲乏而贪图安逸,其实是一个小小的障眼法,毕竟远距离观察根本无法发现马车内的虚实。
他叹了一声,歉然道:“县尊息怒,这次确实是小人办事不力。”
“本官现在和你们站在一条船上,想下船都没有机会,所以这些话就不必说了。”
罗通坐在太师椅上,颓然道:“可是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针对薛淮,如今正主不在,这场戏还有唱下去的必要吗?”
薛淮不在兴化县,如果此地出现大规模的乱子,那就是罗通这个知县来负责,毕竟他无法将责任推到薛淮身上。
刘嵩明白这个道理,他想了想说道:“县尊,眼下只能暂时延缓推进,小人会尽快查明薛淮的行踪。”
罗通又问道:“如果他从始至终不来兴化县,那又当如何?”
刘嵩语塞,好半晌才艰难地说道:“如果薛同知真有未卜先知之能,那我们也只好偃旗息鼓了。”
罗通瞪大眼睛道:“就这样?那本官怎么办?”
他还想趁着这次的机会,把过往那些亏空一把火烧尽,然后全部推给薛淮。
刘嵩无奈地看着他,叹道:“县尊意下如何?”
罗通沉默片刻,咬牙道:“无论如何,得逼着薛同知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