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已成了他的心的叛徒。
一步,两步……
他终于丧失了支配双腿的权力。
寒冷,寒冷,寒冷。
天是那么黑,地是那么暗,连地上的冰雪都变成了地狱的颜色。
……
东方昊回到了麻雀园,他依然静静地立着,一言不发,心无旁骛地观看四个陌生人垒麻将。
麻将牌的正面是惨白的人骨,背面是深红色的竹板——那是血的颜色。
每张牌都像砖一样大。
那四个陌生人开始用麻将牌垒墙,墙越砌越高,倏然间已垒成一间房子。
没有窗户、没有门的房子。
东方昊被垒在房子里,只有他一人。
孤独、黑暗和窒息。
他运出真力,舞起拳脚,施以无人教过的招式,狂击黑森森的四壁。
黑房子轰然倾倒,变成一堆废墟。
废墟上面有无数个太阳。
太阳照耀着无数朵鲜花。
鲜花簇拥着一个美丽的少女。
那少女是东方缈。
东方昊感到暖融融的,四肢百骸无不受用。
……
“公子,你好些了么?”
东方昊悠悠醒转,他看到了一张少女的面孔,面孔上写着焦急、忧郁和娇羞无限。
不是东方缈,而是绿竹姑娘。
原来他是被绿竹姑娘拥在怀里。
此刻那绿竹姑娘酥胸微颤,吐气如兰,痴痴地满是关切之色。
东方昊又闻到了绿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香味。
绝不是脂粉气,而是来自十五六岁少女本身的肌肤。
东方昊不由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一种成熟男人才有的感觉。
他觉得浑身都在发烧,烧得舒服,烧得受用。
他不愿再睁开眼睛,也不愿前思后想。
只想永远这样,哪怕这样死去。
然而他脑海里分明出现了一双眼睛——忧郁的眼睛,那双眼睛半掩在窗帘后面,正凝望着他。
东方缈。
缈姑娘身后又出现了一张脸,笑吟吟的脸,这张脸绝非善类。
缈姑娘想跑过来,可她跑不动,因为她身上拴着一根绳子,绳子的一端,攥在东方老板的手里。
两个人都在看着东方昊。
一滴冰凉的泪珠掉在东方昊的脸上,他突然惊醒,只听他“啊”的一声,一把推开绿竹,口中讷讷道:“这……这……”
绿竹后悔用剑刺伤了他,只道他记恨自己,此刻早止住了泪水,道:“方才你所中冰蚕之毒发作,晕倒路旁,若非我……”
绿竹于冰天雪地之中无以取暖,情急之下只得将东方林拥在怀里,以自己的体温驱解东方昊的寒苦之毒,若非如此,恐怕东方昊已经冻僵在路旁。
但这些言语,她一个女孩子家,怎说得出口。
东方昊恍然大悟,双目微感湿润。心中悲苦羞惭之情极甚,他不谢绿竹,反而吼道:“你为什么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