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逢的脸,但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出师兄讥讽的表情:“是谁说进了房间只睡地板的?”
季则声微微一怔,后知后觉自己抢了师兄的位置,揉着眼睛下榻来:“抱歉师兄,我好像梦游了”
谢轻逢道:“梦游就回去把手脚绑好。”
季则声站在榻边,看着谢轻逢冷漠无情地上了榻,一点机会都不给,心下也有些难堪,只低声道:“地上太冷了”
不过说来也怪,如今八月中旬,夜间正炎热,师兄房内却冷得跟冰窟似的,人都快结霜了。
谢轻逢懒得理他,只是重新上榻,正准备躺好,季则声忽然又凑上来。
“师兄”他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淡淡香气,曲膝抵在榻上和谢轻逢轻声商量,又是心虚又是胆大。
谢轻逢直觉他要问出点什么厚脸皮的问题,正要拒绝,季则声却已经问出口了:“今晚能和师兄一起睡么?”
谢轻逢都快气笑了。
他开始怀疑原来的季则声已经被人夺了舍,新来的是个没脸没皮的死断袖。
他微微倾身,露出一抹笑意:“季则声,别人的师弟也会半夜不睡觉,来爬师兄的床么?”
季则声早已对面前人的刻薄有所见识,两个男人睡一张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从谢轻逢嘴里说出来,就像他居心不良,不知羞耻一般。
他正要说话,谢轻逢却忽然躺了下来:“你若真不知羞,就上来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季则声哪里还敢上榻,规规矩矩地回去睡了。
已有前车之鉴,谢轻逢自然知道季则声不会规规矩矩睡着,果然不过两刻,睡熟的季则声又抵不住寒气,梦游似地站起来,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谢轻逢忍无可忍,干脆不睡了,谁知还未起身,身侧之人忽然动了动,开口道:“师兄。”
听声音不像是睡熟了,倒像睡醒了。
黑暗之中,季则声轻轻道:“你身上好暖和。”从记事起,他就鲜少与人这般亲近,如今同榻而眠,竟似有恍惚之感。
他说不清楚这一刻心绪到底如何,但地上实在太冷了,他在暗处徘徊许久,也没找到落脚之处,整个屋子里只有谢轻逢身边才是暖的,他舍不得再下去了。
谢轻逢微微一顿,没说话。
季则声知道他还醒着,一字一顿道:“接下来两个月我都帮师兄沐浴做早点,你别赶我下去了。”
陪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