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树点头道:“我一直以来都认为放弃凉州是个错误的选择,对于凉州人的排斥更是不应该,可惜朝堂之上多是短视者,所谓肉食者鄙,未能远谋,他们只能看到眼下,看不到长远。
且不说凉州的葡萄酒、好马,单说凉州联通西域,拱卫三辅,进可攻退可守,这就是不能被放弃的战略要地和商业重地,放弃凉州,那帮虫豸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是无法理解。”
袁树开始对着朝廷高官大肆吐槽,把他们评价为虫豸。
这话直接就说到了段颎的心趴上。
他立刻产生了极强的共鸣。
袁树接着评价朝廷对凉州人的歧视有多么多么的愚蠢,这也得到了段颎的共鸣。
袁树继续抨击朝廷对凉州官员的不合理安排是多么多么的让人寒心,更得到了段颎的高度称赞。
一来一回之间,段颎简直快要把袁树当作自己的知音了。
这种感觉就很奇妙。
前两天还在打生打死互相针对、就差互相劈砍的两个敌人,今天,却坐在一起成为了知音,成为了能够互相理解的人。
他们两人都非常纯粹。
袁树说的,段颎深有感触。
段颎说的,袁树也能理解。
两人互相交换对于凉州的看法以及对凉州人所遭遇的不公正对待的看法,非常吻合。
段颎就产生了一种很荒谬但又非常真实的感觉。
“万万没想到,最能理解我,理解凉州人的人,居然是袁君,我从军征战数十年,为官数十年,交流过的官员何止千百?但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袁君这样的人。”
段颎一口喝干了杯中蜜水,咂咂嘴,深深一叹。
“若非突发奇想,恐怕此生也不会知道关东居然也有如袁君这样的人,能把凉州人当人看,能把凉州当作不能失去的重要之地来看待,更何况袁君还是如此的出身高贵!”
袁树摆了摆手,笑了笑。
“其实很多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少,但问题无非就是彼等利益受损,所以才不愿意承认,在那些虫豸眼里,个人私利远超国家公利,明明是对国家有好处的事情,只要违背了他们的私利,便闭上眼睛不去承认。
如果是有利于他们自己私利的事情,就算于国有大害,他们也会坚决反对,并且使出全部的力气将这件好事污名化,过去的很多事情都因此而受到牵扯,被阻碍,不能实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