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半淹山间,霞光陈列江水之上,波光粼粼似金鳞一般,好似江水随时可化真龙。
江边栓着一小小扁舟,苍山君解开绳子,邀孟渊和林宴上舟。
“就在前面。”苍山君身着黑袍,怀抱拂尘,他指了指前面,又丢下拂尘,捡起船桨,当起了摆渡之人。
小舟狭小,却也足够三人立足。
林宴手放船边,扒拉着江水,嘀咕着要弄个老鳖补一补。
江中水动,却有寂然之意,孟渊也有兴致,就说起他曾听香菱提过的一头老鳖妖。
“就在沧浪江里窝着,最好夜半出没,伪作渔夫,行驮人过江之事,价钱倒是还算公道。只伤过一次人,是在半路忽的不驮了,还好几位旅客会水,虽活了性命,但是财物丢了大半。”孟渊把香菱乱七八糟的话总结了一遍。
“按着佛门的说法,那几位旅客大概命中该有此难。”林宴笑嘻嘻道。
“确实如此。”苍山君也点头,还笑着看孟渊,手指远处江水波涛磷磷,说道:“你这次来兰若寺,没带上香菱姑娘,否则咱们霞光观江,放舟吟诗,也算人间乐事。”
“香菱就那三板斧,她只会打油诗。”林宴是见识过香菱能耐的。
“诗在明心境,开胸怀,却也不必追究词句,只要意真,那就是上品。”苍山君愣是给香菱圆了回来,他笑着道:“我拜读过老鳖坑诗社集,其中许多诗词,不输大家。”
这话一说,孟渊和林宴对视一眼,两人登时明了,这苍山君脸皮都不要了,非要硬吹,必有所求!
“穿山甲,你有话直说就是。”林宴嘿嘿道。
苍山君有些矜持,一边摇桨,一边道:“听说孟贤弟成了亲,还没贺喜呢。”
他又看向林宴,说道:“林贤弟也是。”
孟渊和林宴也不说话,只等苍山君说正事。
苍山君见二人不说话,就又问林宴,道:“药娘怀上子嗣了么?”
“唉,别提了!”林宴摆摆手,无奈道:“没抱窝呢!”
“”苍山君修养极高,学识又高,可还是愣了一下,竟憋不出话来。
无奈之下,苍山君又看孟渊,问:“两位弟妹可怀有了子嗣?”
“前番来信,倒是没提,想必还没有。”孟渊是个老实人,不撒谎。
“那也不必着急。”苍山君似乎很懂,“不过呢,这种事也是讲究缘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