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在酒店包厢,周梅说“你这种没背景的,在社会上就是个废物”;
想起李昊拍着他椅背说“肖同学,这位置我替你坐会儿”;
想起王主任刚才看他时,像在看一只自己撞进笼子的麻雀。
“多少钱?”他指尖抚过那行批注,粗糙的纸面刮得皮肤微痒。
“二十。”摊主眯眼笑,“算你交个朋友。”
肖锋摸出钱包,里面只剩三张皱巴巴的百元钞——这是他这个月的生活费。
他把钱递过去时,老头突然说:“你这相,是要走条难路。”见肖锋抬头,又笑,“别介意,我年轻时在文化馆抄过几年面相书。”
肖锋把书塞进帆布袋,转身往家走。
雪粒打在脸上,冰凉刺骨,他摸了摸布袋里的硬壳书,突然觉得掌心发烫。
“小锋回来啦?”母亲开家门时系着蓝布围裙,围裙兜里还塞着调解记录本,“今天怎么这么早?”
肖锋换鞋时,闻到厨房飘来萝卜炖排骨的香,汤里夹杂着姜片与白胡椒的味道,温暖而熟悉。
母亲的手搭在他肩上,比平时凉——她刚从社区回来,自行车后座的棉垫还沾着雪水。
她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带着些许鼓励。
“辞职了。”他脱外套时,帆布袋滑下来,孙子兵法露了一角。
母亲的手顿了顿,没说话。
她眼角的细纹被暖光照得很软,像小时候他摔破膝盖时,她蹲下来给他贴创可贴的表情。
“我打算考选调生。”他把布袋里的孙子兵法拿出来,“去基层。”
母亲转身往厨房走,锅铲碰在瓷盆上叮当作响。
肖锋以为她要责备,却听见她喊:“洗手吃饭,排骨快凉了。”
饭桌上,母亲给他夹了块排骨,骨髓已经被炖得透亮:“你爸当年在纺织厂当学徒,被师傅骂‘榆木脑袋’骂了三年。后来厂子改制,他带着二十几个工人搞技术革新,现在不也成了车间主任?”
她用调羹舀了勺汤,“你小时候总问我,调解矛盾为什么要先听双方骂完。我跟你说,人只有把气撒完了,才听得进理。”
肖锋盯着碗里的汤,热气模糊了视线。
他想起母亲调解邻里纠纷时,总搬两个小马扎让双方坐着说,自己蹲在中间记笔记——表面上是示弱,其实把对方的破绽全记在本子上了。
深夜十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山望月 作品《锋藏青云:上岸先斩白月光》第2章 辞职,报考省选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