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小屋。风吹拂树林,沙沙弥漫,犹如海浪声。又或是从海岸线飘进隘口。木门无声打开。“喵——”蹲坐门边的优雅黑猫抬头轻唤。少女的轮廓站在门后,如猫般漆黑,如夜般幽暗。“我找到了办法”少女落下眼眸。“他回不来了”“但我会带他回来。”大姐头停下翻译。叙述很粗糙,大姐头尽力了,因为流淌之猫无法表达更多细节。安娜似乎随陆离沉入地底,同样沉寂二十四年。油灯投映着众人仿佛凝固的影子。流淌之猫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短暂默然,陆离询问神父维格小镇今日有没有发生怪异的事。“的确有一件莫尼死去的女儿活了过来。”神父回忆半个月前主持的葬礼。“尊贵的流淌之猫庇护着我们的身体与灵魂。即使身体腐坏,灵魂也会不朽”希勒维格山脉脚下,木板搭建的简陋葬礼上,神父于空地主持着仪式。“为山脉奉献一生的贝贝丝将被流淌之猫引导,踏上亡者安息之地”维格镇人口不到一千,许多都是老人,年轻人稀缺而珍贵。但在今天,一个年轻的生命凋零。谁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除了贝贝丝的父亲和主持葬礼的流淌之猫教会,一些镇民围在空地边缘,低语死者的遭遇。“可怜的贝贝丝她还没来得及品尝爱情的味道”“她太不小心了,居然被肉毯接触到伤口:“可怜的莫尼,他几乎哭瞎了眼睛”细琐低语如沙沙风声飘散在林间空地。还有野猫的叫声。许许多多野猫围聚在周围,等待什么。“主的使者已至!”神父忽然抬起双臂高呼:“它们会带走她的灵魂——”那位叫莫尼的中年人哭得更加痛苦,甚至要教徒搀扶着他。人们被这份悲伤感染,无人留意火把照耀下,一道黑影优雅在遍布脚印的泥土间行走,钻入莫尼的影子。莫尼停止哭泣,搀扶他的教徒以为累了,却不会发现那双眼睛深处浮现惊慌。惊慌迅速融化,塞满眼睛,爬上脸庞,然后,莫尼发现自己恢复了身体。再然后,他看到躺在粗糙棺木里,如菌毯般裹满血肉的女儿睁开充满血丝的浑浊眼珠。神父与教徒也看到这一幕,他们从没遇见过这种事。但信徒身份让他们没有尖叫逃离,远处的镇民也看不见这边发生的事,没有扩散骚乱。“我是谁?”“我是莫尼。”“我不是莫尼”“我是贝贝丝。”几句听起来含糊诡异的自言自语,头颅转向莫尼。“爸爸”莫尼辨清了这一句,除了欣喜,还有更多的惊恐。“你、你是谁?!”“爸爸,我是贝——”自称自己是贝贝丝的尸体开始融化,一霎那变成含糊不清的咕噜声,在棺材里随成一团混合着红色与白色的肉泥。“莫尼不止哭瞎了眼睛,还疯掉了。维格镇一天里失去了两名镇民”神父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