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若是这个时候答应了她的献身,岂不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好色之徒!
“香茗,你听我说!”
李致竭力压抑住身为男人的本能,推开香茗的肩头,镇定地望着她的眼睛。
“你的诚意我能感受到,你的诚心我也能理解。”
“但是救你,并不是为了……总之,天色晚了,你先去休息,好吗?”
香茗本已是满脸的意乱情迷,尽管几次被李致推开,但在她看来,不过是对方欲擒故纵、故作矜持的小把戏罢了。
没有男人能拒绝自己,包括眼前的李致,香茗也早已势在必得。
没想到,李致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推开了自己!
香茗的眼神中霎时闪过了一丝惊诧。
自己这样对方都不为所动?
简直禽兽不如!
不过,他早已是满脸通红,心慌意乱。
自己距离成功,大概也只差一点点的距离。
李致十分尴尬,将香茗推开后,一时手足无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我先睡了,你也睡吧,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李致绕开香茗,自顾自地爬上了寝床,双眼紧闭做昏睡状。
见李致终于放下写了一半的密信,香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既然公子疲累过度,香茗也不多打扰了。”
“总之,希望公子能明白香茗的一番心意!”
说着,香茗轻手轻脚,离开了帐篷。
李致细细品味着香茗的话,越品越觉得不对劲。
什么叫“疲累过度”?
莫不成小丫头片子以为自己不行?
李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若是日后有机会,必定得为自己正名!
香茗转身走出帐篷,嘴角浮现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既然今晚李致的信没有传出去,那么这一晚上,也足够瘟疫在京城传播开来吧!
武媚怕香茗睡不习惯,便将自己的营帐让了出来,自己去和别人同挤了一间。
待到夜深无人,众人都已睡下后,香茗复又悄悄爬起,写下密函一张。
以独有的哨音召唤来信鸽,香茗将密函绑在信鸽身上,确认无人看到,这才将信鸽抛出。
信鸽扑闪着翅膀,在寂静的山林间无声地飞过,直直朝向京城所在的方向飞去。
京城,南郊。
一道尖锐的笛声骤然响起,短促高亢的低声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划破了京城宁静的夜空。
京城大街旁的一个茅草堆中,一个枯槁的身影仿佛提线木偶一般,瞬间从草堆上站了起来。
这人不是当初从大理寺中逃出的囚犯,还能是谁!
逃犯在京城中流浪多日,早已人不人鬼不鬼。
他浑身的皮肤都变得灰青,眼眶狠狠地从面颊上凹陷下去,极为可怖。
听到哨声,逃犯仿佛收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空洞无神的双眼“唰”地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