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清晰地传入克劳福德耳中。
“开荒本身,就是目的。”
克劳福德彻底懵了,茫然地看着克里斯。
“让这些米尼西亚人拿起我提供的铁锄、铁锹,让他们顶着寒风,耗尽力气去和这片他们曾经不敢靠近的土地搏斗。”
克里斯的目光扫过那些弯腰劳作的身影,眼神里没有变化,依然一如既往的和睦,可是在这一刻克劳福德只觉得它很冰冷,让自己害怕。
“让他们流汗、流血,让他们筋疲力尽,让他们在号子声中一起发力,让他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哪怕只是刨开一小块土地,都必须依赖彼此,依赖我的组织和指挥。”
他收回目光,看向克劳福德,嘴角那抹弧度终于清晰了些,却毫无暖意。
“这个过程,克劳福德,就是在‘驯化’,用最原始、最沉重的劳动,磨去他们身上作为难民的野性和不安分。
让他们习惯服从命令,习惯接受我的赐予,习惯为‘我们的’要塞、‘我们的’土地付出。
当他们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只想着下一顿热汤和避风的棚屋时,当他们开始认同这片由他们亲手艰难开垦出来的土地时,他们就不再是‘米尼西亚难民’,而是‘要塞的垦荒者’,是我克里斯治下的‘子民’。
土地,我只会分配给服从我的士兵,他们要土地就要参军,哪怕是当民兵,不当兵,那就给我的士兵当佃户,我会制定公平的佃租,让即便是没有田地的农民都能靠种田活下去。
但是仅限于活下去,更多的我需要他们的服从和忠诚。”
克里斯不会仁慈,他必须要明确的赐予忠诚者应有的奖励,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跟随和服从他。
以前他不这样做,是因为没有必要,也累了,而现在的局势由不得克里斯继续懒惰、放松下去。
寒风卷过土坡,吹得克劳福德的祭司袍猎猎作响,他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
克劳福德看着克里斯平静却蕴含着铁石般意志的侧脸,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比这深秋的风更冷。
他终于明白了。王子殿下需要的不是快速开垦出的土地,而是通过这艰苦卓绝、近乎残酷的劳动过程,将这些米尼西亚难民彻底纳入他的秩序之下,变成他稳固铁砧要塞统治的基石。
效率?进度?在“驯化”这个战略目标面前,都可以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