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
死亡?
在这里,不过是一个读秒重来的选项。
而眼前这片真实的、刀子般的寒冷与飞射的雪暴,这庞大沉默又隐隐兴奋的人群,这怀中的暖意和冰冷的求生工具这一切混合成的刺激感,正像电流一样窜过他的脊椎。
暴风雪在耳边厉啸,刀子般的雪粒抽打在脸上。
滑而大稽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刺痛肺腑的空气,嘴角却在厚厚的面罩下,无声地咧开一个弧度。
出发的时刻,近了。
暴风雪来得很突然,除了玩家之外,即便是本地人都没能及时预料到它的到来。
不是本地人,生活在温暖南方的雷泰利亚人自然就更不行了。
在一片被狂风吹塑出的巨大雪丘背风处,三个几乎被冻僵的人影正蜷缩在一个勉强挖掘出的雪窝子里。
这雪窝子顶多能容纳三人紧贴着坐下,顶部用冻硬的帆布和树枝勉强支撑,隔绝了部分直灌的风雪,但寒意依旧无孔不入,像冰冷的毒蛇钻进骨髓。
他们是雷泰利亚的侦察兵,一队有十人,被派出来探查边境异动,却没想到撞上了这场要命的暴风雪,三人在暴风雪中与大部队失散,被迫在此躲避。
“该该死的鬼天气”
一个年轻些的士兵,嘴唇冻得乌紫,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声音断断续续,借着微弱的酒精灯火光,他正拼命搓着几乎失去知觉的双手,试图摩擦出一点点可怜的热量。
雷泰利亚帝国给每一名士兵配备了军装,军装的厚度和数量取决于头顶老爷的好心,以及他们所能抢劫到的东西。
三名侦察兵并不贫穷,他们在米尼西亚境内因为抢劫而发家致富成功,厚实的过冬衣服也不少。
但是对于南方人来说,再怎么厚实的衣服在暴风雪的严寒中,也依然隔绝不了外界的寒冷。
“省点力气也省点唾沫,不要继续往手里吹气了,结冰了更糟。”
中间的老兵,头顶的帽子覆盖着厚厚的霜花,缠在脸上的围巾让他只露出一双疲惫但警惕的眼睛。
他对着新兵好心提醒过后,就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锡壶,拧开盖子,一股极其微弱、几乎被冻住的劣质酒精气味飘散出来。
他吝啬地给其他两人只倒了一小口。
“含着,别咽太快,让它在嘴里化开暖暖喉咙和胸口。”
三人围着酒精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