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悸的防御气息。
它无声地宣告着: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见鬼!”
霍恩海姆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几乎凝成白霜。
“他们停下来了,还在一夜之间构筑了这样的防御?!”
这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霍恩海姆预想过对方强行军,预想过对方战斗队形行军,甚至预想过对方惊慌失措地溃逃,唯独没料到对方会如此果断地停下,并就地打造出一个坚固的乌龟壳。
“子爵阁下,”
旁边“北风”千人队的指挥官,一位同样脸色难看的男爵策马靠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他们的动作太快了,这工事不像临时搭建的。”
霍恩海姆放下望远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方不仅停下了,而且是有预谋、有准备的停下,那个叫马洛的巴格尼亚指挥官,看穿了他的意图。
他麾下的骑士们也开始骚动起来。预想中酣畅淋漓的冲锋、砍杀溃兵、缴获战利品的热血场景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在刺骨寒风中,面对一座冰冷坚固堡垒的茫然。战马不安地喷着白气,马蹄在积雪中刨动。
“怎么办,阁下,我们要进攻吗?”
北风”的男爵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犹豫。
作为骑兵指挥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用骑兵去冲击一个拥有完善工事和火炮的步兵营地意味着什么。那将是血肉之躯与钢铁、火药和深沟的碰撞,是骑士的荣耀在残酷现实面前的粉碎。
霍恩海姆没有立刻回答,他再次举起望远镜,更加仔细地观察着营地的每一个细节。
防御的严密程度让他心惊,两排铁丝网之间的深度足以陷没战马,它们和拒马的存在会严重阻碍骑兵的冲击速度。
而一旦被阻滞在工事前,暴露在对方火枪和火炮的交叉火力下那画面,光是想象就让他脊背发凉。
更别提那些在营墙上严阵以待、眼神锐利的巴格尼亚士兵,他们看起来没有丝毫慌乱。
时间在冰冷的沉默中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