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劣质朗姆酒精准地泼洒在刀疤脸水手那本就污秽不堪的裤腿上。
“哎哟喂对不住,对不住啊,老哥!”
老烟枪舌头打着卷,脸上堆满夸张的醉意和歉意,身体晃得比船还厉害。
“这破地方地板跟刚挨了炮似的晃悠,没站稳,真没站稳!”
他一边胡乱地用手去拍打刀疤脸裤子上的酒渍,反而抹得更开了,一边忙不迭地从怀里又掏出几枚巴格尼亚的铜元,“啪”地一声拍在油腻的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盖过了周围的嘈杂。
“赔罪赔罪这酸麦酒算我的呃,钱您拿着自个儿买。”
老烟枪打着酒嗝,眼神迷离,仿佛真的醉得不轻。
刀疤脸被撞得一愣,刚要发火,看到那六枚黯淡的铜元,脸上的怒容瞬间被贪婪和一丝“算你小子识相”的神情取代。
他一把抓过铜元,在手里掂了掂,钱不多,但是却是好钱,可以好好的买一瓶酒,所以,他只是哼了一声。
“算你走运,小子,这要是在锈刀海峡上,老子非得把你扔海里喂鱼不可!”
“锈锈刀海峡?”
老烟枪顺势拖过旁边一张吱呀作响的木凳,一屁股坐下,身体前倾,装作又好奇又后怕的样子。
“听着就邪门,咋了老哥?在那儿也也晃得厉害?”
他指了指地上的“杰作”。
“哼,何止是晃!”
刀疤脸灌了一大口麦酒,抹了抹嘴边的泡沫,显然铜元和新酒让他打开了话匣子。
“那鬼地方浪头邪乎,米尼西亚那群杂种更邪乎。他们根本就不是在打仗,是在耍猴!
顺风的时候,他们的快船跟长了翅膀似的,‘嗖’一下就插进我们队伍中间,专挑队形薄弱的地方下刀子!
逆风了?嘿,人家立马散开,像炸了窝的马蜂,专打我们的帆和舵!”
他激动地挥舞着粗糙的大手,模仿着撕裂的声音。
“嘶啦一声,一张好帆就完蛋,哐当一下子,舵轮被打得稀巴烂,整条船就成了海上漂着的死木头疙瘩,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围着你转圈开炮憋屈,真他娘的憋屈!”
老烟枪适时地露出震惊和崇拜的表情,又给刀疤脸满上一杯。
“我的天这么厉害?不是说米尼西亚人以前都是些做买卖的商船吗?
我?我是巴格尼亚人,早年出来当雇佣兵,在提亚家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