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滴答声或嗡鸣声。
穿着同样洁白罩袍、戴着奇怪口罩和帽子的医者们沉稳而快速在军帐内走动着,检查着其他病床上的伤员。
那些躺在床上的伤兵,有的闭目休息,有的在和旁边的战友低声交谈,脸上虽然带着痛楚,但更多的是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没有人因为剧痛而疯狂扭动,也没有人发出濒死的哀鸣。这与他记忆中的伤兵营,简直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士官,忍着点,马上就好。”
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在左边响起,温和而清晰。
老阿莱斯特扭头望去,他看到一个年轻的、黑头发的男人站在他床边,眼神专注,戴着透明的眼罩和口罩,只露出平静的眼睛。
他动作利落地解开老阿莱斯特肋下那简易的、已被鲜血浸透的绷带包扎。
“贯穿伤,还好没伤到重要脏器,但失血不少,需要清创缝合和输血。
有点疼,忍一下,马上给你用麻醉剂。”
这位医生语速很快,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老阿莱斯特还没完全理解“麻醉剂”和“输血”是什么意思,就感到手臂被轻轻扎了一下,一股微凉的液体注入。
几乎是瞬间,那折磨了他一路、几乎让他晕厥的剧痛,如同退潮般迅速减弱、消失,只剩下一种麻木的钝感和些许拉扯感。
老阿莱斯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他,哪怕处理一个小伤口,那种剜肉刮骨的疼痛都足以让人昏死过去!
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
他看见医生拿出一个闪烁着金属寒光的、造型极其精巧的镊子和针,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在他伤口处操作着。
旁边另一个穿着白袍的女士递上各种他从未见过的工具和瓶瓶罐罐,没有烧红的烙铁,没有锈迹斑斑的锯子,整个过程安静、高效、精准得令人发指。
老阿莱斯特甚至看到床边立着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一根细管连接着瓶子,另一头竟然扎进了他另一只手臂的血管里。
那液体正缓缓流入他的身体,这就是“输血”?
他们竟然能把别人的血输给自己?
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老阿莱斯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看到的事情。
“好了,清创缝合完成,伤口很干净,你的运气很好,伤口内没有铅弹碎片残留,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