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发出的短促惨嚎,瞬间取代了之前的战吼。
一颗炮弹可能直接洞穿三四名并排冲锋的骑士,将他们像串糖葫芦一样击倒,巨大的动能不仅会杀死直接命中的目标,崩飞的盔甲碎片和断裂的肢体,会像致命的霰弹一样横扫周围。
另一颗炮弹可能砸在坚硬的地面上,然后带着恐怖的余威,如同巨大的铁球般在地上高速弹跳、翻滚。
它所过之处,战马的腿骨如同枯枝般被轻易折断,骑士被扫倒、碾压,一条由断肢残骸、破碎盔甲和喷溅的鲜血铺就的“死亡走廊”,瞬间在原本整齐的骑士阵列中形成。
没有火光,没有硝烟,只有纯粹的、冰冷的、物理性的毁灭力量。
钢铁的洪流,在这从天而降的铁雨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片。
大后方山区上的塞巴呆立在马上,浑身冰冷,如同坠入万丈冰窟。
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引以为傲的、耗费无数心血和王国资源打造的精锐骑士部队,在磐石高地重炮的蹂躏下,如同被投入磨盘的麦子,一片片地倒下、粉碎。
骑士老爷们引以为傲的坚固板甲,在攻城重炮的实心弹面前,如同孩童的玩具,被轻易地洞穿、撕裂、扭曲。
战马哀鸣着倒下,将背上的骑士压成肉泥。侍从和步兵更是如同被狂风扫过的落叶,成片地消失。
那震耳欲聋的炮声,每一次轰鸣,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塞巴的心脏上。每一次炮响,都意味着他手中最强大的牌,正在被无情地撕碎、焚毁。
他精心策划的总攻,他寄予厚望的决胜一击,尚未真正发起,就已经在巴格尼亚人冰冷而精准的“王炸”那二十门沉默而致命的攻城重炮的怒吼下,化为了泡影和血肉的炼狱。
磐石高地的风,依旧带着硝烟和血腥的味道,吹拂着克里斯平静的脸庞。
而在下方,塞巴的世界,只剩下绝望的轰鸣和一片猩红。
骑士老爷们确实很勇敢。
他们传承着先祖的荣耀,沐浴在骑士精神的辉光下,视怯懦为最大的耻辱。
即使在炮火轰鸣、血肉横飞的炼狱中,他们依然能凭借着钢铁般的意志和对胜利的渴望,驱使着疲惫的身躯和受惊的战马向前冲锋。
然而,磐石高地上倾泻而下的,不是普通的箭矢或火枪弹丸,而是神罚般的攻城重炮。
这已经不是勇气、盔甲,还有武艺可以抵挡得住的东西。
卡莱尔男爵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