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城大道侧面。
奥拉夫的战斧带着破风声,狠狠劈碎了一名米尼西亚剑盾手的颅骨,红白之物溅了他半身。他甩掉斧刃上的碎肉,粗重地喘息着,环顾四周。
战场上的局势,对瓦兰吉来说非常的糟糕。
在奥拉夫的带领下,瓦兰吉们确实在右侧的巷口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冲垮了那支剑盾方阵。
但代价是惨烈的。
二十几个瓦兰吉战士永远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尸体被后续涌上的米尼西亚士兵践踏。
剩下的人,包括他自己,个个带伤。甲胄上布满了刀痕矛印,有的地方深深凹陷,渗出暗红的血迹。
浓稠的血浆在青石板的路面上汇聚成小溪,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更糟糕的是,他们并未真正突围。
冲进这条侧街,不过是跳进了一个稍小的绞肉机。狭窄的街道两侧屋顶上,米尼西亚人的弓箭手和火枪手占据了屋顶,他们正居高临下地倾泻着死亡。
数以百计的箭矢正在噼里啪啦的往下打,高打低,打傻逼,即便瓦兰吉们全员穿戴重甲,可是有着高度优势的敌人射过来的箭矢即便是大多被弹开,但总有一些刁钻地钻入关节缝隙,或者击中头盔的面甲,带起一蓬血花和一声闷哼。
而在瓦兰吉的前方和后方,更多米尼西亚的步兵举着长矛和刀盾,在军官的嘶吼下步步紧逼,试图将他们挤压、碾碎在这条死亡胡同里。
“妈的,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一个瓦兰吉战士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用钉头锤砸翻一个试图靠近的敌兵,背靠着墙壁喘息。
“怕什么!”
奥拉夫双眼赤红,声音嘶哑却带着狂热的兴奋,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咧嘴露出白牙,在火光映照下如同厉鬼。
“这才够劲!让这些软蛋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士!顶住,虎蹲炮,给老子轰他娘的屋顶!”
残存的瓦兰吉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
他们迅速分成小组,互相掩护,一部分人用盾牌组成临时的屏障,格挡着来自上方的攻击,另一部分则依托街角的残垣断壁,将两门的虎蹲炮重新架起,炮口抬高。
霰弹喷涌而出,轰向两侧屋顶,瓦片、木屑和人体碎片四溅,惨叫声中,米尼西亚的几个火力点瞬间哑火。
但这只是杯水车薪。米尼西亚人太多了,而且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