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一下,视线对上那双浑浊的眼睛。
冰冷的目光像淬火的刀子,即使虚弱,也带着一种洞穿骨髓的寒意。
老赵被这目光刺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这年轻娃子的眼神不像人,像荒原里受伤的孤狼。
他挤出一点笑,尽量放缓声音:“别怕,别怕。俺们是‘西漠绿盾’第七治沙队的。昨天巡线,在‘鬼哭石’那片大沟底下发现你的。老天爷,摔得那叫一个惨啊”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多话了,赶紧刹住,“醒了就好。渴不?喝点水?”
一个掉了大半漆的军用水壶递到李辰安唇边。壶口边缘有些磨损,沾着沙粒。
李辰安没动。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尖叫着拒绝移动。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吞咽都带着血腥味和灼痛。他试着调动一丝力量,哪怕是最微弱的内息,去探查身体。
空的。
丹田气海,那个曾经力量奔涌、如同金色汪洋的所在,此刻一片死寂。只有中心一点微弱到几乎熄灭的金芒,还在艰难地跳动,像风中残烛。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寒意瞬间攫紧了他的心脏,比虚空乱流的撕裂更让他感到刺骨的恐惧。
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那股灭顶的恐慌。
目光扫过眼前这张布满风霜的脸,嘴唇翕动,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砾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气:
“今年哪年?”
老赵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人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旁边一个年纪更轻、戴着沾满油污眼镜的青年:“小陈,今年是新历二几年?”
叫小陈的青年正蹲在帐篷角落的一个简易小炭炉边,小心翼翼地拨弄着上面的旧铝锅,锅里正噗噗冒着热气,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弥漫开。他闻言抬起头,推了推滑落的眼镜:“20xx年啊,老赵叔,八月三十号!”
咔嚓!
李辰安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不是骨头,是某种支撑着意志的东西。冰冷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一股森寒的煞气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虽然微弱,却让小小的帐篷瞬间降温了几度。
老赵和小陈同时打了个寒颤,惊疑不定地看着李辰安。
20xx年八月
五年?!
五年!
干妈怎么样了?师姐呢?自己去了异世界,竟然已经过去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