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冒犯,暂时忍下便是。
他懒得与这种蠢货多费唇舌。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陈二柱一言不发,迈开沉稳的步伐,朝着国王的床榻走去。
颂提如同惊弓之鸟,连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走到那张奢华的金丝楠木雕花大床边,苏提达王妃、提帮功王子、梵娜雅公主、阿赞巴颂高僧以及素坤医生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在陈二柱身上。
提帮功王子抱着双臂,嘴角噙着一丝看好戏的冷笑,率先开口,语气刻薄:
“开始吧,华夏来的‘神医’!让我们都见识见识!那么多顶尖专家、包括我们泰国最好的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怪病,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他向前倾了倾身体,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和施舍般的许诺。
“要是你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治好了我父王”
他拖长了音调。
“本王子自然重重有赏,亏待不了你!”
随即,他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变得阴冷。
“但是——”
他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针。
“要是你治不好,或者只是在装神弄鬼,浪费我们的时间”
他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之意,如同实质的寒冰,弥漫在空气中。
这时,苏提达王妃也淡淡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
“你可以开始了。”
陈二柱没有理会提帮功的聒噪,也没有回应王妃的指令。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昏迷的国王哇拉隆功身上。
国王双目紧闭,眼窝深陷,脸颊瘦削得颧骨突出,脸色是一种病态的灰败,嘴唇干裂发紫,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整个身体都透着一股油尽灯枯的腐朽气息。
虽然以陈二柱的眼光看,短期内还不至于立刻毙命,但若放任下去,这般生机枯萎,恐怕也撑不了太久了。
更让陈二柱心中暗自生疑的是,眼前这些所谓的“至亲”——王妃、王子、公主,他们的关切之下,似乎总隐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和某种异样的平静?
仿佛对国王的生死,并非真的那么揪心?
这感觉一闪而逝。
素坤医生此时也上前一步,看着陈二柱,眼神复杂,带着一丝医者最后的期望和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