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你老实。”宋言便点了点头:“那现在,我铲除了西林书院,平阳城空下大量官位,你们这些之前被压迫的读书人终于有了做官的机会,我也不求你们报答什么知遇之恩,可你们就是这样做官的?”
“是俸禄不够吗?”
“宁国的俸禄是很丰厚的吧,七品官,每月有五十二两俸银,每年便是六百二十四两,再算上冰敬,碳敬各种补贴,一年千两银子应是有的,这么多钱,不够用吗?”
银子是很耐用的货币。
一个五口之家的普通平民,一月消耗也不会超过一两银子,一年大约也就十两左右,千两银子约摸足够五百人过活。
这俸禄水平,朱元璋时期的官员怕不是要羡慕的流口水。
“自是够用。”慢慢的孙铮倒也平静了下来。
“那为何还要贪心这一万两的银票?”
“因为,想往上爬。”孙铮笑了笑,心中仿佛已经没有那么害怕,抬眸坦然的望着宋言,外面有些喧嚣,他却仿佛听不到。
掌柜是个眼尖的,瞧见刺史大人坐在那里,便连忙备了一壶好茶送上去,宋言倒也没有客气,倒了一杯,这是煮茶,黑褐色的茶汤有点像是中药,饮了一口,带着些微辛辣。
当是加了姜。
虽不习惯,然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倒也能驱走一点寒意。
他默默看着孙铮,嘴角勾起一丝耻笑:“倒是实诚。”
知晓落到宋言手中,自己会是怎样的后果,孙铮也不在意宋言的嘲弄,只是小小的耸了耸肩:
“我知道,刺史大人瞧不上我这样的人。”
“于我孙铮来说,旁人的目光都是小事儿。”他似是已经完全放开了,宋言也便没有插话,似是想要看看这孙铮究竟会有怎样的高谈阔论:“我孙铮,大抵是与一般读书人不同的。”
“宁国的读书人,大都口中高呼忠君报国,当了官就要勤政爱民,驱逐蛮虏,匡扶社稷。”
“而我与他们的区别,便在于做与不做。”
“现如今的宁国,局势纷乱复杂,宁国基业,危若累卵,朝堂上又尽是腐儒书生,世家门阀。”
“那些书生,亦或是文官,只以为于青楼酒肆之中,搂着妓子,写几首酸诗烂词,就算是忧国忧民了,以为写几篇锦绣文章,便能让宁国海晏河清,以为舌绽莲花,便能让蛮夷退去,何其可笑?”
“那些世家官吏,更是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