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
星夜凄冷。
初春的凉风,卷走国公府的血腥,散开在东陵城。
宋言提着人头,默默离开。
原本于内城来回巡逻的禁卫军,似是都得到了消息,早已撤退的无影无踪。
出内城,经过城门的时候,宋言还很和煦的从袖子里摸出一锭沾血的银子,随手丢给守门的卫兵那可是十两的银锭,便是几个人分,也是一个月的饷银。
可此时此刻,只感觉手里的银子格外沉重。
夜风卷起花怜月的裙摆,纤薄的布料便哗啦哗啦作响,有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两条修长纤细的胳膊向后摆去,姣好的身段便纤毫毕现,盈盈一握的蛮腰,丰挺的胸膛,彰显出极致的诱惑。
只可惜,这般美妙的风景,却是无人能够欣赏。
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宅院中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人大约都是梅子聪的狗腿子吧。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太过客气了呢。
花怜月娇媚的笑了一下,飘然来到一具尸体面前,素手扣住尸体的脑袋,嘿呀一声,那脑袋便被她从脖子上摘了下来。
明日便要离开皇城了。
离开皇城之前,总是要留下来一点东西的。
至少也不能让旁人瞧不起自家相公吧。
一颗颗人头被摘下,投掷于后院。
国公府人还是不少的,脑袋全部摘下来耗费了不少时间,倦意更浓,花怜月感觉眼皮都有些酸涩,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起来。唇角翘起,笑嘻嘻的哼唱着不知是哪里的俚语歌谣,两只小手忙活着,将一个个脑袋努力的堆放在一块儿,外形跟东陵城外的两座京观有些相似。
只是很明显,花怜月堆京观的技术算不得太好,时不时便有一颗脑袋从上面骨碌骨碌滚下来,每当这个时候,花怜月便有些气恼,轻飘飘一掌拍下去,那脑袋应声而碎。
不听话的脑袋,在她这里是毫无价值的。
好容易堆了起来,看着面前两人多高的京观,花怜月便双手叉腰,颇有些自得的笑了笑。又从地上捡起了一只手,在血泊中蘸了蘸,寻了一块雪白的墙壁,想了想便将梅子聪鸠占鹊巢虐待梅武的事情大概写了一下。
自家相公,从来不在乎什么名声。
但是,花怜月在乎。
她最是听不得旁人说自家相公哪儿哪儿不好。
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