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已经上了年纪。然不管是苍老,亦或是正当壮年,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他们眼眶深深的凹陷着,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面皮下方颧骨的轮廓。
他们很瘦,身上几乎没有多少肉。
按照规矩他们应该手持长矛,身子站得笔直,一双眼睛时刻注意着北边的动静才对可是,他们实在是太饿了。
腹中饥肠辘辘。
这样子坐着,躺着,许是还能节省一点体力。
一双双浑浊的眼睛,透着空洞,迷茫,仿佛不知自己的前路究竟在什么地方,也记不清家乡亲人的模样。
边军的待遇,其实一直都是不错的,毕竟要时刻准备着和异族厮杀,待遇不好,谁会给你卖命?可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军饷开始时不时的拖欠,他们甚至已经记不清上一次领到了多少军饷,二两?一两?亦或只是几个铜板?
纵然拖欠军饷,日子也还勉强能过的下去,可自从新的安州刺史上任以来,断断续续的军饷算是彻底消失了,便是伙食也越来越差,刚开始只是将蒸饼换成了窝头,将粟米饭换成了稀粥。
再往后,便是窝头也成了偶尔才有,稀粥更是能清晰倒影出自己的脸庞。
这样的伙食,根本无法维持正常操练的消耗。
一阵寒风吹过,不少士兵便缩了缩脖子,瘦削的身上显得格外宽松的盔甲发出了干涩的,金属摩擦的声音,里面没有棉衣,只有粗布做成的内衬。要知道,这里可是整个宁国最北的地方啊,比平阳城还要更冷,没有棉衣,盔甲贴着身子,那是怎样的滋味?
身子下意识蜷缩着,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头儿,浑浊的眼睛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却是少了许多熟悉的身影。
这个冬日,有多少老兄弟是因为承受不住寒冷和饥饿,被活生生冻死的?
记不太清了。
视线又转向旁边,几个年轻一点的士兵正拿着麻布仔细的擦拭着已经有些生锈的枪头枪杆手握的地方,已经变的油光锃亮,一眼便知道这把长枪也有些年头了。
似是注意到老头儿的视线,几个年轻士兵扭头看了过来,然后便嘿嘿一笑:“老李头,看啥呢?”
“话说,老李头你有六十了吧,是不是快要退下去了?”
老头儿皱巴巴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愠怒:“胡说啥,老子今年才四十,怎地就六十了?莫要得意,等你们在这儿再呆上个几年,就会跟老头子我差不多了。”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