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重重抽打在他的脸上。
有些痛。
程诩的面皮抽搐了几下。
抬起手摸了一下,掌心中便满是殷红的鲜血。
“闭嘴。”阿巴鲁厉声骂道:“程诩,记住你的身份,你不过只是一条丧家之犬,是母阏氏瞧你可怜这才收留,可你莫要仗着母阏氏便对本王子指手画脚。”
“那宋言或许有几分本事,可本王子更相信我匈奴的勇士。”
“不管是丛林还是山峦,绵羊永远也无法和狼群对抗。”
一通训斥,阿巴鲁转身看向诸多早已陷入兴奋当中的匈奴战士,嘴角不由咧开,露出一抹狰狞又残忍的笑:“全军听令!”
“杀!”
一道军令,仿佛惊雷从天而降。
原本还算安静的军队,瞬间炸开。
“杀!”
“杀!”
“杀!”
一阵阵嘶吼震天动地。
程诩的视线扫过那一张张脸,全都是扭曲和癫狂。
他们已经疯了。
程诩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往侧面退出几步,让开了大军前进的道路。
阿巴鲁也懒得在乎一个文弱书生,一声怒吼,便催动胯下战马,三万八千名骑兵,几乎是闻风而动,沉闷的马蹄声瞬间震碎了清晨的宁静。
战马狂奔带起了凛冽的风,风卷起晨雾,层层迭迭。
步兵紧随其后。
眼看着匈奴大军逐渐消失在眼前,程诩一动不动,直至再也瞧不见,程诩的嘴角这才微微勾起了一抹弧线:
“竖子,不足与谋!”
伸手又摸了摸脸上的鞭痕。
嘶。
真他娘的疼。
大抵是要破相了。
当真是个头脑简单的蠢货,要不是看在他母阏氏还风韵犹存,尤其是在床榻之上,热情奔放的份儿上,他才不会委屈自己,做阿巴鲁的幕僚。
抿了抿唇,程诩转身离去。
这次回去之后,可要好好向阿巴鲁的母阏氏讨要一些利息才是。
匈奴的大军,入了城。
马蹄声并未停下,似是骑兵还在城内狂奔。
他们应该在搜索着什么吧?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三道身影,却是悄无声息的从城门的侧面缓缓走出。
是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