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犹豫,轻易扛起郁离轲,就回了皇城,回了小院。
——
褚岫白面色阴沉,眼中杀气纵横。
此时此刻,他身上的文雅气质已然荡然无存,身上传来的强烈痛苦让他表情扭曲,如同恶鬼一般。
可他却仍然撑着受伤的身躯,带着十二轻骑,带着一位褚家因为那刺客派来的供奉,直直追索而去。
他心中盛怒。
胸口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受了重伤。
被一个山上的泥腿子,被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被一个贱奴刺伤了!
他身为平野将军,在军中许多年,甚至不曾受过这么重的伤。
这又如何能让他不气?
那一件事之后,已然九年了。
九年岁月中,五六年光阴里,褚岫白都在堤防此人,提防着此人那一把邪刀。
褚岫白每每想起此事,心中也越发觉得烦闷。
也许这也是他无法自先天,破入玉阙的原因。
“九年时间,你这贱奴偏偏忘不掉。”
“九年光阴,他们的骨灰都已经飞的黑石山漫天都是了。”
“九年光阴,你早该死上三次,可却偏偏不死。”
“今日非死不可!”
褚岫白咬牙,骑马过市。
即便已然是深夜,路上并无多少行人。
可褚岫白此举却仍然极为放肆,可他却顾不了这许多,往后倘若治罪,也不过是一个策马当街的莽撞之罪。
他要杀了这个本该已死的贱奴
不要活捉他,要亲自割开他的头皮。
褚岫白这般想着,转头看向身后一位黑衣的供奉。
那供奉头顶,有一道神相浮空,那神相便如同一只山鬼,长着第三只眼睛,高高望向远处。
“有人助他。”
那供奉皱起眉头,双眼却紧闭着道:“那人似乎修炼了敛气的功法,身上如同有迷雾笼罩,我认不清他。”
“可他却带着郁离轲去了皇城。”“皇城?”便是褚岫白都不由眉头拧到一处:“这般的贱奴,怎么偏偏有人相助于他?若非那一只羽箭突然杀来,前辈玉阙修为也不至于失手。”
可他策马的速度却并不曾慢下来,反而更快了。
直至到了佛桑街街口。
十二轻骑不再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