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名堂,或许有朝一日如同姑岚王氏这样的世家,又要炼什么需要吞噬生灵血肉的,说不准就要落在我的头上了。
我不仅要被他们砍头,我的血肉不仅要被他们用来喂养邪器,我临死前还需要感到光荣。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事?”
“正因如此,我才非要砍了王衍的头,让他知道,被人杀了,可不会觉得死是光荣的。”
陈执安眯着眼睛,转身回房,声音却还悠然传来:“爹,此事你莫要管了,赶紧找个地方炼化这把剑吧。”
他走入房中,开始盘膝修行,准备明日前去杀人。
陈水君看着手中的剑,这位沉默寡言的父亲,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那笑容还颇为灿烂,脸上也与有荣焉。
一个白日,一个夜晚就此过去。
次日清早,陈执安走出房门,不见陈水君的踪影。
可那池塘边上,一柄剑却随意放在假山上。
秋风飞过,一片落叶飞来,落在那剑上。
咻!
一道剑气从那宝剑上飞出,掌握了这片落叶。
陈执安眼神中带着些许意外,却仍然拿起这北陆宝剑。
宝剑之上闪烁光辉。
清风徐来,陈执安耳畔响起陈水君的声音。
“许多事,都要持本心行事,借剑之事有真有假,我知道你想杀王衍之心是真的,既然如此,便恪守真的部分,再来行假的部分。”
“这把剑在谢无拘手中许久未曾饮过恶人血,执安,你带着宝剑前去,用恶人之血为这把宝剑开一开新刃。”
这声音平静而又坚定,又让陈执安眼中生出难得的光彩来。
他站在原地,抚摸着这把剑,只觉得这宝剑上剑气依旧,剑光纵横。
“也好,这北陆宝剑本来便是正道名剑,以这宝剑杀妖鬼头颅,也算是相称之事。”
陈执安将这一柄剑配在腰间,他去了谢家别院。
院中不见谢无拘的身影,那自名为龙公的中年人,与狮子叟以及七尾将军已然在等候。
龙公身着黑衣,面容依然枯瘦,眼神颇为平静。
狮子叟已经老朽,佝偻着腰,半闭着眼睛。
那七尾将军看起来却不过三十出头,乃是一个极为美艳的妇人,乌发如瀑,挽起云髻,眼尾处晕染着一抹嫣红,藏着一种独特的风情,眼神仿佛能够煽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