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他胸前挂着的骨哨自动飞起,哨孔里伸出细小的马舌,那马舌灵活而诡异,舔舐着苏砚脸上的冷汗,让苏砚感到一阵冰凉的恐惧。
三百骑兵同时撕裂自己的胸膛,没有鲜血喷涌而出,只有青铜铸造的马肺在跳动。每片肺叶上都刻着“午”字,随着呼吸喷出带着铁锈味的赤红烟雾。这些烟雾在空中交织成锁链,锁链末端竟是缩小版的马头,嘶叫着咬向苏砚的四肢。苏砚感到一阵剧痛,那些马头锁链仿佛有生命一般,紧紧地咬住他的四肢,让他无法动弹。
苏砚的左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暴长,蛇马兵器化作数十条青铜锁链反缠住骑兵。锁链相撞时迸发的火星里,突然浮现出萧景明的记忆碎片。十二年前的血月之夜,少年萧景明被钉入午马塔的青铜柱,三百根马鬃穿过他的琵琶骨,塔底传来巨马咀嚼骨骼的声响,那声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审判,让苏砚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悲痛。
“收魂链?”将领的横瞳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所有锁链突然崩断,断裂处喷出的不是金属碎屑,而是粘稠的马血。那马血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赤红烟雾凝聚成三丈宽的巨型马蹄,马蹄掌心的“午”字纹路清晰可见,朝着苏砚当头踏下。苏砚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是整个世界都要将他压碎。
第二节活俑兵阵
正午的烈日,将校场烤得扭曲变形,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熔炉。苏砚被九道刻满“午马食蛇”铭文的青铜链锁在马桩上,桩身渗出带着草料味的黏液,那黏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人感到恶心。三百骑兵围成血色祭坛,每人脚下都跪着个戴青铜马面具的囚犯。那些面具正在融化,金属液滴渗入囚犯七窍,将他们变成半人半马的怪物。那些怪物发出痛苦的嘶吼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哀嚎。
“一甲子一轮回。”将领用马刀挑起苏砚的下巴,刀尖上突然睁开一只马眼,那马眼冰冷而诡异,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眼睛。“上次用萧家长子祭塔,这次该轮到”他的声音突然变成重叠的回响,仿佛有几十个人同时在说话,那声音让人感到头晕目眩。
铠甲撕裂声刺破热浪,将领的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一枚青铜马铃。铃舌竟是半截人骨,骨节处还连着未腐烂的筋腱。随着铃舌摆动,校场地砖轰然下陷,露出下面庞大的青铜马俑方阵。每个马俑背上都捆着具干尸,腐朽的服饰上依稀可见萧家族徽,那族徽仿佛是历史的见证,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