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湖北边,依稀能看到星罗密布的湖泽,其中大者面积上万亩,小者也有数十亩。
此等景象,若是后世有来人站立于山丘上,定然不会相信,这里便是那被高原、戈壁、沙漠包围的敦煌。
此时的敦煌,碍于入冬,虽不是满眼绿色,可城外的湖泽、树林、草原却不会欺骗双眼。
待春季到来,这里便会再度成为风景如画,牛羊成群的河西粮仓。
“确实是河湟之地的图籍!”
敦煌衙门内,当一名五旬长须官员激动开口,衙门内众人面面相觑,各自激动。
“节度使,得到这五州图籍,我军便有九州图籍了!”
站在右首位,沙州别驾的李恩忍不住站出来作揖。
他作揖的对象,自然就是高坐主位的河西之主张议潮了。
尽管已经收复河西四州之地,但张议潮依旧以沙州留后自居,不过下面的人却已经开始称呼其为河西节度使了。
对此,张议潮心里虽然开心,但也没有飘飘然。
凉州没有收复,大唐还没有联通,这个河西节度使的名头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
他想要的,是来自长安所赐下的河西节度使旌节。
唯有得到长安所赐的河西节度使旌节,他才是名正言顺的河西节度使。
这般想着,张议潮看向那面朝图籍激动的五旬长须男子。
“大兄,高进达和悟真他们有消息了吗?”
能被张议潮称呼为大兄的,唯有张淮深的父亲张议潭,如今河西的大管家。
“没有”
听见张议潮询问高进达的消息,张议潭摇了摇头。
高进达是他们收复瓜沙二州之后派往大唐的使臣,悟真则是他们收复甘、肃二州之后派出的使臣。
收复沙州以来,他们先后派遣十余支使臣队伍,却终是在踏入草原后没了消息。
如今河西又与甘州回鹘交恶,再派出使者,难免会遭遇甘州回鹘的阻击。
想到这里,张议潭看着眼前的图籍,心痛之余也下定决心,转身对张议潮作揖。
“节度使,我愿率兵护送九州图籍前往丰州(巴彦淖尔),上表天听!”
张议潭的毛遂自荐让众人哑然,毕竟他现在可以说是河西二把手,而他一旦前往大唐,长则一年,短则半载。
一年半载的脱离河西核心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