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道。”
河西局势复杂,这份圣旨一旦被带到敦煌,即便张议潮再怎么不愿意公布,却也始终拖不住,因为索勋在会州,在距离大唐最近的地方。
只要有心人告诉索勋这件事,索勋就会把消息传回沙州,届时张议潮把圣旨藏起来的事情也会被曝光,威信下降。
所以能拖着这件事的地方只有凉州,只有张淮深他们。
不过即便他们想拖,却也拖不了太久,所以张淮深才会写手书把事情告诉索勋,为的就是不让有心人先一步接触索勋。
“唏律律”
五天后,张淮深的手书在精骑的护送下,送到了会州的会宁城。
身为“会州刺史”的索勋并没有立即接见姑臧派来的信使,而是带着甲兵在会宁城招摇。
会州百姓有四千八百余户,两万四千余口,耕地十八万六千余亩,若是公平分配,百姓们能吃上饭,甲兵的府田也有着落。
可对于索勋来说,如何治理会州,他显然有自己的见解。
他以索氏二百部曲为主,招募了一千八百名汉人府兵。
索氏旧部的府田是每人二百亩,普通百姓入伍的府兵则是每人五十亩。
如此一来,光是府兵的府田就占去了十三万余亩耕地。
不仅如此,在全城七成人口都是番人的情况下,索勋只招募汉兵,这确实富裕了一千八百名汉兵及其家属。
但剩下的三千户番民,只能均分不到六万亩耕地。
若是收成好也就罢了,可偏偏会州也受到旱情波及,加上索勋五抽一的苛税,当地番民的生活情况,只比在吐蕃治下稍好一点,变化不大。
“这些城墙怎么还没有修补好?”
走到会宁北门处,索勋皱眉看着那修补得坑坑洼洼的城墙,质问旁边的索氏县令。
“百姓们刚刚秋收结束,加上还有制麻等事情没有完成,所以末将想着开春后再修补。”
县令解释着,索勋闻言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道:“开春后必须修补好。”
“是”县令应下,紧接着又试探道:“不过刺史这次修补还是发徭役?”
“自然,难不成你要学刘继隆发工粮?”
索勋皱眉看向他,县令只能苦着脸道:
“可是今年收成不好,百姓们的存粮有限,如果春耕之后继续征伐徭役,我担心百姓们会心生不满”